曹婆子一等曹老头儿带着儿子祭拜完,就迫不及待的穿上新袄新裙子出门闲话儿去了,至于家里团圆饭的酒菜完全扔给儿媳和闺女不理会了。曹老头儿原本还想骂两句,但想想今日过年也就不计较了。末了也穿了新袄,拿起儿媳孝敬的新烟袋锅儿出门去了。儿媳说这烟袋锅的杆子是玉石琢磨的,这可得让几位老兄弟“帮忙”掌掌眼才行…
董蓉一边在灶间忙碌一边惦记着心不甘情不愿回董家去祭祖的都弟弟,这会儿眼见公婆喜滋滋出门了,心下真是无奈又好笑。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她一文钱没有,想同婆家人甚至乡亲相处好,那难度可大了。好在她前世为了生存做过的杂活儿极多,哪样儿琢磨一下都能在这时空赚点儿辛苦钱。银子不缺,日子自然也就顺遂〖自〗由了。
曹二姐儿也穿了新袄裙,水红色的小袄衬得她的小脸也更红润了几分。这会儿小丫头系着围裙正认真的切着酸菜,预备着半夜接神时的那顿饺子。董蓉从来都是拿她当亲妹妹待得,不时指点她如何拌馅儿才美味。小丫头早就羡慕嫂子的好手艺,认真点着小脑袋,惹得头上那朵斜插的珠钗叮当响动。
很快,曹老头儿和曹婆子都笑眯眯的回来了。董蓉麻利的煎炒烹炸,很快就把酒菜都端了上去。
一家五口团团围坐,曹老头儿这大家长腰背挺得笔直,当先说了几句话,无外乎家和万事兴之类。当然重点夸赞了儿媳的孝顺能干,曹婆子难得没有反驳,董蓉起身谢过公爹褒奖,然后众人这才开始吃喝。
早起过来之前,董蓉在藏窖里拿了一坛子果酒,入口味道香甜,酒味极淡,曹二姐儿喝着喜欢,几碗下肚儿就迷糊了。曹婆子本就是个贪心的,如此好酒好菜自然也没少往肚里划拉,于是饭桌未等撤下,这娘俩靠在一处就疯言疯语说开了。
曹二姐儿还好,顶多哭诉几句卧病在床的苦痛。曹婆子却是对着族谱大哭起来“列祖列宗在上,我曹李氏也想给曹家生下男丁续香火啊,但我没那个福气啊。老爷领了柱子回来,我心里难受啊,真想把他掐死,但我还是把他养大了,没打他没骂他…”
曹老头儿本来正端了酒碗喝的高兴,一听老婆子这话,脸上渐渐也漫上了一层悲色。董蓉还以为老爷子是对老太太有些心存愧疚,赶紧劝道“爹啊,我娘这是喝醉了。您别往心里去,我这就扶她回去睡一觉。”
说着话儿,董蓉就架起曹婆子送去了内室。末了出来又送了曹二姐儿,待得好不容易安顿好这对儿酒鬼母女,酒桌儿旁却不见了曹老头儿。董蓉望着满桌儿狼藉,真是好气又好笑,于是走去傻柱身边说道“帮我拾掇了碗筷,咱们去看看冯叔吧。”
傻柱掩了眼里的复杂神色,点头应下。小夫妻俩麻利的拾掇了碗筷,又严严实实掩好大门,这才去了东山脚下的冯家小院儿。
不知是猜到他们小两口要过来,还是清风偷了懒,冯家的酒桌儿尚且没有摆上。董蓉给冯老先生行过礼就系了围裙下厨帮着清风张罗酒菜去了。
(刚下火车,好在早起的时候码出来,修修就可以发了。打了两趟车,外加一趟火车,两趟客车,折腾死我了,终于回来了。谢谢大家支持,我晕啊,先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