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晓,别哭……。”
“阿夜,我害怕……。”
第一次,宫拂晓跟夜瞑说,我害怕……
夜瞑的流目轻闭,落下一层暗影,很快便是子时了,到了他出去的时候了,可今晚……他不走了。
他不能将阿晓一个人留着,梦中也不行!
“阿夜,你以后都来陪我,可好……?”宫拂晓想,她想时时刻刻都看着他,不知为何,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她就看不到阿夜,看不到任何一个。
只有她一个人四处游荡,今日,她看到夜瞑了,如何会放他走。
以后……?夜瞑眸光一顿,低头,看着怀中女子,压下瞳孔中的隐隐腥红,与头发的妖异,点头,“好……。”
两人相拥,到梦中的宫拂晓渐渐睡着时,夜瞑醒来了,他清冷的眸子缓缓睁开……
抬手,拿过她放在自己脸侧的小手,捏住,看着她沉静的睡颜,久久不动……
回想她在梦中的那句害怕,顿觉无力,她一直有很多事,自己非得要她说,实则,是自己疏忽了。
若早日入她的梦境,他也毋须花那么多心思,却一个字都没能询问出来了。
“阿晓……。”他的声音微哑,低喃……
宫拂晓浓密的长睫轻颤,动了动,更加依偎进了他的怀中,夜瞑微微一怔,勾唇,揽住她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背脊。
眸底的阴冷,与腥红在替换着……
…………当初,宫拂晓想,夜瞑,就如冥界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若要贪恋他的美,则要永远留在地狱里。
而如今,她想说的是,谁若贪恋她,则会万劫不复,直到灰飞烟灭……
第二日一早,宫拂晓起身,送换药来的上官清音神色似乎很好,她问他,“清音,你这表情……为何如此开心?”
上官清音一怔,笑出声,摇头,“无事!”
其实,是他发现昨夜,殿下竟未出去杀人,这是个好消息,他能不高兴吗?
“是吗?那为何我觉得你笑得……好荡漾啊!请问,上官大人,你昨夜拐骗了哪家的良家妇女啊?”
啊?上官清音一怔,良家妇女?黑线……
忽然,宫拂晓神色一凛,忽然很激动的站起身,指着上官清音说到,“你不会是骗了鬼车,将她给怎么样了吧?”
……!
上官清音仰头,长叹一声,鬼车?人家那岁数是白活的吗?
“拂晓说笑了,鬼车大人官拜一品,下官可高攀不上。”这话,这语气,哪有丝毫高攀不上的感觉?
宫拂晓送了他一白眼,“你最好骗人家的时候,也娶人家,否则我就瞧不起你,鬼车虽然手段是狠毒了点儿,可她到底是个姑娘啊?”
“你……!”哪点儿看出鬼车是个姑娘了?
将她如何?这分明是颠倒黑白,这该死的鬼车,忽然半夜出现在他的床榻前,还亲了他一口……
他当时就想讽刺鬼车一番,可见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鬼车,正一脸无辜的盯着他,他也就知道,其实这鬼车是一张白纸。
自己不能随意给她留下黑点,她想怎么样,他……从了还不行吗?
上官清音本着大男人的气度宽恕了非礼自己的鬼车,却见鬼车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又转身离开了……
徒留他一个人,站了大半晚上……
“清音,你在想何事?”宫拂晓叫了上官清音好几声,才发现他醒过神来,这……上官清音有问题啊。
一说到鬼车,就不对劲儿了。
啧啧……八卦!这是可以写的!
今日,她得去让人将写好的报纸拿到六界交汇处去,接下来,可以写隐世医神与鬼车的事……
要知道,鬼车一直是六界中的一个焦点,哈!商机……
没等上官清音回答,宫拂晓就搂着剩下的东西,进了里面的寝宫,他则叹气,转身离开良凤宫……
宫拂晓自己换好药物后面,便让人将之前写好的报纸拿去了六界交汇处卖。
而自己又开始写鬼车与上官清音……
夜瞑就出去一会儿,他去给宫拂晓买吃的去了,今日算是破天荒,殿下亲自去的人界采购……
酸甜苦辣咸,所有味道的零食,夜瞑全都买了一堆回来。
这不,一进门,便看到宫拂晓连个外套都没穿,一旁摆着一堆换下的药物,她低着头一直在写着那些所谓的新闻。
夜瞑拧眉,眸光一沉,上前,拿过她的笔,扔出去……
“啊!你干什么!”宫拂晓一怔,眼光跟着自己的笔落地,咬唇,猛的站起身,瞪着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这语气……让殿下可不高兴了,他没让人拿进那些买的东西,而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日后,身子不好,就不许再写这些。”
“我……不行!我刚看到商机,怎么可能放弃呢!”
话说,殿下,姑娘我哪日身子好过啊?
没受伤时,我还不是两腿无力,站不起?
“我说不行!”她就做她的冥后娘娘不好吗?非得将自己弄得这般累,连衣物都不穿。
冥界的天气,一直都很清凉,虽不需要什么厚重的衣物御寒,可也少不了一里一外。
夜瞑拿着一旁的衣物,递给她……
“你……。”宫拂晓没能拒绝,气鼓鼓的一把抓过自己的衣物,套上后,走到门口准备去捡起那支笔。
却听见身后嗤啦一声,什么东西被撕裂了,呃……
宫拂晓一顿,缓缓回头,看着满地的纸屑,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