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zzzzz只是眼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依然派阿夏往门外看了好几次,也没有见到顾钧的影子。她不由就又开始胡思乱想。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大门外终于响起了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依然听到下人来抱,急忙起身往外跑。
阿夏见到跑得那样快,却是一阵提心吊胆,急忙追了上去,生怕她一不小心摔着了。
前院里灯火通明,乱哄哄一片,依然进了院子,下人们见到她来,急忙低着头让开路。
依然已经看到院子里停着的马车,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欢喜地迎上去。只是还未到跟前,脸色突然僵住,脚步钉在地上。
她看到两个人从马车上抬下来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
依然觉得心头有一瞬间停了下来。整个人有些眩晕,脚步踉跄了一下,幸好身旁的下人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歪在地上。
那下人有些结巴地说:夫……夫人。没事吧?
依然对着他勉强一笑,就着他的力道站直了身子,说了一声谢谢,就往担架的方向走去。
阿夏这时正好赶了上来,也看到了前面的担架,脸色有些白,急忙上前扶着依然的身子,生怕她出个什么意外。
徐猛走在担架前面,朝着依然走过来,到了她跟前的时候站定,抬了抬手抱拳点头叫了一声夫人,只是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到丝毫恭敬的模样。
依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走到徐猛的身后,这才终于见到了担架上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这一个月来每日夜里她都在身旁虚无中描摹,如今终于重新见到,可是那双深沉漆黑的眼睛却没有睁开看她。
她脑子里有片刻的恍惚,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声音沙哑艰涩。他……怎么了?
前面的徐猛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平视着前方,紧紧闭着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跟在担架旁,顾钧平日里的随身侍卫见临见状忙开口说:路上遇到了刺客,都督身受重伤,不过如今伤势已经稳住了,请夫人放心,您看是将都督安置在卧房还是其他地方?
依然伸手虚扶着担架,看着顾钧安静苍白的睡颜,轻声说:他要在我身边。
依然跟着担架回到后院,看着他被安置在床上,眼睛连眨一下也不敢,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他又没有了。
等到将顾钧安置好了,所有人都离开,见临这才开口说:都督从北燕军营里抢出来了一个大夫,只是在归途中又被北燕刺客拦截,都督为了护着那个大夫,便被刺客伤了,伤口距离心脏极近,幸好被救下的那个大夫医术高明,这才……本来文大夫是交代了要慢点走,都督的伤口颠簸不得,只是都督中途醒来一次,便吩咐六月十七必须赶回京城,这才让马车加快了速度,但也令伤势加重。
依然怔怔地看着顾钧的脸,双手抓住他有些粗粝的大手,轻轻摩挲着,他为什么要救那个大夫?
见临迟疑了一下,心中只是稍稍权衡,便开口道:都督说,那个文大夫或许能治好杜二公子的病。团讨农扛。
依然一愣,心中不知该是怎样的滋味,她想要伸手去摸顾钧的脸,却又有些不敢,原来他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瞒着她。
她觉得嗓子里很堵,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胸口涌出来,她努力忍住,头也不回地对着见临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依然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砸在顾钧的手背上,她急忙去手忙脚乱地擦掉,另外一滴却又落了下来。
她急忙将脸别过去,随后趴在被子上呜呜地哭出来,一边抽噎着一边含糊地小声哭喊道:骗子!大骗子……顾钧,你是个混蛋!
她哭了好久,好像要将这些日子的所有担惊受怕和委屈全部都哭出来,等她哭得有些累了,才终于止住了哭声,将脸埋在顾钧的手心里,肩头不停地抽动着。
这时她突然感觉到头顶上落了一只手,随即她听到顾钧有些虚弱的声音轻轻笑着说:对,我是个大骗子,那你就是个大傻瓜……
依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缓缓抬头,就看到顾钧一双沉静漆黑的眸子,正在静静地望着她。
依然的眼里立马就哗啦啦地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顾钧抬起右手,有些粗粝的手指为她轻轻擦拭眼泪,低声说:别哭了,你都要把我的心给哭碎了!
依然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红着眼睛说:伤口还疼不疼?
顾钧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疼了,只要见到你,所有的伤口都不疼了。
依然鼻子一酸,又差一点就哭了出来,慌忙忍住了,这才又接着问:你早就知道了我要偷你的东西是不是?
顾钧笑着伸手碰了碰她微红的鼻子,别说的那么难听,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便是我的命,你若愿意要,我也愿意给。
依然听着他的话,虽然是情话,但她却明白,他说的话或许就是真的,顾钧,字守诺,从不骗她。
她本来还想问的话,看着顾钧苍白失血的脸色,再也开不了口了,将他的手放到薄毯下,虽然是夏天,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冷,你盖好了,别再着凉了。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顾钧却一把拉住她,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要去哪儿?
我到外面的矮榻上将就一夜,你身上的伤那么严重,我怕晚上睡着了不小心碰到你,万一伤口再开裂了怎么办?
顾钧却拉着她不松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