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坐在旁边,时时斜眼瞟着,见她心事重重的,估计要出啥大事,却对官场的事儿,一窍不通,也暗自在打着小算盘,跟她草着好耍,就算有人审问出来,对她影响太大,对自家,却没多大的关系,传出去,整个古镇,知道他能摆平镇长,还是一种荣耀呢,思来想去,反倒轻松了。
沈传欣又开车在公路上转两圈,就官场的许多厉害关系,为他上了一堂及时的启蒙课,还对应付审问的各种细节,做了必要的强调和补充,总之,到最后,要他记住,一定要装聋卖傻,到时候,说话像平日一般,结结巴巴一点,也没关系,来个一问三不知。
林乐尽管在妇人家面前能说会道,既美丽,又漂亮的话儿,不知说过多少遍,可平生最怕的,一是在公众场合发言,二是怕给人审问,想到大官儿正儿八经的样,腿杆子就打闪闪。
回村上,心里悬着镇长交代的事儿,连治安工作也懒的做了,要么在家潜修,要么去村上走一遭,连村委的门也没进,就在老茶馆要一碗盖碗茶,一坐就是大半天。
麻烦一件接着一件,担心的事儿还没来,廖家荣却一个人来了。
她上省城买了一身新衣,坐短途火车,走一段山路,到河坝村,已是傍晚。
估计他喜欢时髦妹纸,于是,为了这次重逢,她作了精心准备,上次那件土子西服,换作一件粉色的流行外套,却显的洋气过了头,脑后的那条粗辫子没了,改做一种城里时髦女郎的新潮发型。
其实,林乐就喜欢她过去的土样儿。
然而,改版后,尽管有点不伦不类,但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良苦用心。
此时夕阳西下,村子里,家家户户生活做饭,屋顶冒烟。
半月不见,她明显瘦了,好像变了一个人,站在院门外,怯怯的,只是浅笑,仿佛怕他会赶走她似的。
见到她,忽然间的,cǎi_huā小仙的心,就像妇人家的巢穴,柔柔的,酸酸的,疼疼的,咯噔一声,蛋碎了一般,破了,化了,流了。
哎呀,咋说呢,仿佛她已经是他的媳妇。
仿佛过去的cǎi_huā生涯,就要结束了。
于是他心上心下的,尽管她不算漂亮,除了异能略为匹配外,啥山峰啦,蛮腰啦,巢穴啦,没有一处,算是吸引人的,可这般痴情的妹纸,天下能寻的了几个呢。
要不要迎她进屋,夜深人静,继续爱她一爱,从此收了花心,陪伴她在山里终了一生呢。
犹豫着,还是个天大的难题呢,“家荣,站在外边干吗,快进屋呀。”他笑眯眯的招呼着。
“嗯呢。”她把小手叠放在身前,羞怯的进了院门。
正此时,电话响了。
“喂喂,春华哥,这么晚了,有事么?”
“接到通知,要你立即赶到政府大楼,不得耽搁。”
林乐心里一紧,对廖家荣道:“家荣妹,乐子有点公事要办,你咋办呢。”
“我就在家里等你。”
“不,你最好跟我走。”对她,他还没拿定主意哟。
俩人走在路上,紧张兮兮的,不知说什么好。
从河坝村到镇上,是一段红泥土路,在夕阳的映照下,路面就像燃烧的火焰。
走着,犹豫着,几公里的路程,仿佛很长很长。
半小时后,前边不远,三叉路口,两条道,一条通往镇上,一条通往临县她的家。
慢慢走着,他几次想拉她的手说:家荣,我的好妹纸,天快黑了,待会儿我们一齐回家吧。却几次没说出口。
正在摇摆不定的,手机响了。
“喂喂,林乐,你在哪里?”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在去镇上的三叉路口。”
“好的,我很快开车过来了。”
没过半分钟,一辆汽车对着冲来,吱吱的急刹车,下来一个人,正是沈传欣的一位死党,不由分说,一把拉他上车,把廖家荣丢在路边,不予理会,加大油门,绝尘而去。
“家荣,再见了。”林乐摇下车窗,朝她挥了挥手。
“好的,乐子哥,再见。”她勉强笑着,也挥了挥手。
匆匆分别时,她那幽怨的眼神,咋说呢,够他难忘哟。
在车上,政府职员说是市上调查组要见他,交代了对方已掌握的某些细节,要他临阵不乱,沉着应对。
询问在政府的一间会议室进行。
走进去,大门砰的一声,关的严严实实。
林乐一抬头,见两张办公桌边,端坐着三个男人,尽管个个形容威仪,气度不凡,动作却极其放松,悠然的喝着茶,相互交头接耳,没把他放在眼里似的。
“坐。”一个秃顶男人指指一张矮凳子,不冷不热的道。
林乐怯怯的坐下来,正面对着三人,感觉就像犯人一般,对方还没问话,腿杆子就有点打闪闪了。
“请问,你是河坝村的治安员林乐么?”秃顶男人呷了口茶,和气的问道。
“我是。”
“林乐,知道我们找你来干什么吗?”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问。
“哎呀,不知道,叫我来,就来了,有啥话儿,快问嘛,我还回去查夜呢。”
“刚来就想走?”秃顶男人面色一凝,猛拍桌子,“你以为我们纪委,是来闹着玩的?”
“好好,大的官儿,哦不,叔叔们,我让你们问,想问啥,知道的,都说嘛。”林乐结结巴巴的应着,背上开始冒汗了。
“我们要先看看,你能否把该交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