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守着她,也不如自己来的放心。
甚至自己都不放心自己。
“无…无良…”声音弱的几乎听不到。
金鳞忽然大叫,“无良哥哥,寻姐姐在叫你。”
月无良放下汤碗,快步走近床边,握起叶初寻的手,轻声道:“初寻,你说什么?”
奈何叶初寻那边再没有任何声音。
就算这样,他也是非常高兴。
这说明,她还是有点意识的不是?
甚至,她在昏迷时还会记挂着他不是?
“月当家,赤护者回来了。”
清儿话音刚落,赤介便推门而入。
下人们一看到赤介,那是快速的纷纷退下。
瞬间,屋中只剩下赤介和月无良。
“她如何?”
“既然你回来了,我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参汤一日三次,即使她喝不进去也要不断的滴入,还有,她好像……很难受。”
赤介越过月无良,走到叶初寻的床边。
月无良一看如此,很识相的退出去,并轻轻带上门。
看着那苍白的脸庞,他有些怔神。
才两日没见而已,怎么会这般?
饶是心中疑问诸多,却也问不出口,也不会有人回答。
早就知道她身体极其不稳,时好时坏,却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终。
他慢慢坐下来,看着旁边的参汤,试了下温,正好,约莫是刚才他来之前,只喝下去一半。
自从他出生以来,几百年没有喂过别人汤药。
是以,这是第一次。
轻轻的用勺子将参汤送往她的嘴边,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赤介不禁暗喜,月无良说她喝不下去,刚才明明就喝下去一点。
一勺接着一勺,好像上了瘾一般。
“得……”
看着她有些梦魇的迹象,他放在参汤,仔细辨听。
等她说完,他一字一字的连起来,终于明白那一句话是:
得珍爱之人,永世不离分。
赤介凝眉,不曾想,她竟有这样的想法。
“无…良…”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竖起了狐狸耳朵继续听。
“无…良…”叶初寻又说了一遍。
月无良?
她竟唤的月无良的名字?
而不是他?
赤介皱眉好一会,才慢慢舒展开来,站起身准备离去,回过头又看了看她。
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那苍白的脸庞,极其小心的。
随后快速抽回。
连他自己也不敢想象,自己刚才竟然……
带着些许的疑惑,他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出门一看,月无良竟守在门旁。
“如何?”
“喝下去了。”他回道,但此时心中却极其发闷。
“真有此事?”那温和的脸上布满了一丝喜悦。
从不喜形于色的月无良,竟然也有这种表情?
“她到底为何这样,你可知晓?”
“不知。”
月无良无奈一叹,“我以为你会知道的更多些,原来不过如此。”
赤介顿住身形,冷言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让她太辛苦,若是你不能帮她,便离她远一些。”
青衣转身,伸手抓住那月白色的衣领,“月无良!”
“呵…不对么?难道看她这样你一点不会动容?”
一向如玉的君子也有咄咄逼人的一面。
“赤介,我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你也不是,但是我只希望她能过的好点。”
“想必这是我们第一次有这样的对话,也会是最后一次。”
“你若做不到就躲的远些。”他实在不想看她辛苦的一面。
中,她偷偷落下的泪,他不是没有看见。
谈及到他赤介的名字时,她紫眸中微微的闪躲,他也照样看个清楚。
如今,她莫名的吐血至神志不清,浑身疼痛不已。
他竟只一句他也不知道?!
赤介放下手,不再怒瞪月无良,而是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良久,他听到房间传来一句。
既轻,又低。
你是,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