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寻反应也够快速,立刻阻止了他这一动作,说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这头发不在你头上就没有意义了。”
赤介斜了她一眼,“不想要?”
被他这么一看,叶初寻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一点就好,一点就好。”事后她才知,自己是被赤介牵着鼻子走了。
赤介稳准狠的下手,一截银发就这么被他削了下来,也倒没有削太长,只是本来及地的,现在只能到膝盖了。
“睡觉去,明天还有事。”赤介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叶初寻抬头看了看半月,唇角勾出一抹笑,“果然,还是一颗月亮的好。”然后走到妆台,将如酬的银发用紫色丝带系住,然后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想了想觉得少点什么,又从中撤出一缕发丝,编在一起,缠于珊瑚珠串的缝隙间,食指一点,完好的固定住。
抬起手腕看了看,她甚是满意的点点头,红珠之间,银丝为线,恩,不错,如此漂亮的结合之作,恐怕也只有自己能想出来了。
轻轻的拍了拍枕头,然后舒服的枕上去,唇边的笑一直没有褪去,她心想着,也许被别人知道后,会说自己是变态吧,但是此刻她觉得,变态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窗外的人抱臂倚着一旁的墙壁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刚才他并没有走,只是躲在了一边而已,认真的听着,仔细的感受着屋内人儿的表情,直到里面传来均匀绵延的呼吸声,他这才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夜风袭来,扬起他如绸的银发,如轻雾一般飘渺,就像是最不真实的存在。
…………
第二日清晨,当众人看到赤介的长发后,都在疑惑一个问题,赤护者的头发是剪了么?是剪了吧?应该是剪了。
当然,身为当事人的某人是不会过多了考虑头发长短问题的。
但下人们很纳闷,于是就找了叶初寻,叶初寻一听,立马背过身,很是平静地说道:“别问我,我不知道。”结果搞的他们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今日看来,自己的大人已经没有了黑眼圈,看来昨夜睡的很美好。
叶天音继续着昨日未完的故事大会,叶景院一大早就呈现出热闹无比的状态,并且门口还没有守卫,这让来人很是惊讶。
“叶景院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老爷,叶景院一直都是这样。”
“走,进去看看。”
主仆两人走进叶景院的大门,看到的就是一幅如同集市的场景,主人跟下人们聚到一起,一个字来形容,乱。
于是他们又走了几步,那些人还是没发现他们。
一旁的侍从极不自然的咳了几声,身处最外侧的人听到了声音,回头去看,然后开始大喊:“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男人身边的侍从上前一步准备自报家门,却被男人伸手挡住。
叶初寻等人听见声音,也都往这边瞧,看到来人后,有紧拧着眉的,有纳闷的,还有准备发火的,总之,每个人脸上的神情皆不同。
男人轻咳了一声,“叶当家,好久不见。”
叶初寻走上前,上下左右的把男人打量个遍,惊道:“陈道?你是陈道陈老爷?”
“是,我是陈道。”
不怪叶初寻辨认的久,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嚣张跋扈的样子,身上的肥肉也下去不少,如今已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看起来很正常的四十多岁的当家老爷,这怎能不让她惊讶?
“你减肥了?”
“这……”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叶初寻还是没能接受,商会见他时还不是这个样子。
毕竟坏人就该有坏人的样子才对。
侍从看着自己的老爷一时语塞,赶忙上前解释,“回叶当家,老爷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好了之后就这个样子了。”
叶初寻仔细瞅了瞅说话的侍从,好像是以前求自己救陈道的那个,然后了解的点点头。
她对陈道的愤怒以及鄙视在当日他遭到白辰狐族的惩罚后就已经消失了。
“你找我有事?”
陈道点点头。
“那进来说吧。”然后她领着主仆两人朝厅堂走去。
这一幕可让叶景院的众人着实不理解,陈道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自然清楚的很,而当家的将他们带进来,这不明摆着引豺狼入室么。
卫应在一旁对叶天音做了解说,把认识这个人的前因后果都做了很详细的讲解。
而赤介则是蹙着眉跟上前去。
叶初寻等人坐定后,门旁两侧也挤满了人。
陈道瞅一眼进来的赤介,青衣,银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外貌。
感受到陈道的视线,叶初寻亦抬头看了一眼赤介,如今他已经不会变过来变过去了,一是觉得很麻烦,二是身份这种事无所谓了。
“陈老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一直没能对你说声感谢,所以特前来道谢。”声音很是恭敬。
“哦,这个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叶当家忘了也好,陈道不会忘。”
“……那我就承了你这一谢,可还有其他事?”不会只为了道个谢来找她吧,那怎么早不来?
“叶当家是聪明人,我等自愧不如,前几日叶景院遭受小人弹劾,陈某自是不敢助小人威风,所以还请叶当家放心,我等一直是叶家这边的。”
叶初寻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笑道:“多谢了。”
面前的陈道脸色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