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轮红日打东方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就这么到来了。
朝霞映红了半边天,也映红了躺坐在地上的四个人年轻的脸庞。
“真没想到,柳生君所说的好地方竟然会是这儿呢。”乱菊看了看四周,笑着道。
听了乱菊的话,柳生的面上难得的一红,这里当然是比不上现世的大海边的,却是柳生最想来的地方。
昨夜一提到要去寻个地方看日出,他几乎就立即想到了这里。
带着其余的三个人晃晃悠悠地摸上山巅,四个人便极为不雅地躺了下去,直到天空泛白才接连醒了过来。
柳生也才看清他带众人来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所说的这片好地方虽说也算是座山,也算是个可以用来看日出的去处。但在这称不上奇峻的小山观日,还真无法体会到那种日出东方、气贯山河的壮丽。
柳生带他们来的,便是瀞灵庭里那真央灵术学院背后的小山。
在瀞灵庭这样繁华的地方能有一座小山已是难得,又怎么能期望它能有多么雄奇挺拔呢?
“这里,也不错呢。”柳生感叹一声,“我可是很喜欢这儿的日出呢,百看不厌。”
“柳生当年也常留在这儿吧。看这里的日出。”恋次也想起了昔日的往事。
吉良的目光有些深邃,显然他也被勾起了往日的回忆,往日里的兄弟朋友,能重新聚在学院的后山上,还是殊为不易的。
“是么,听你们这么一说,这景色看着,还真是不错呢。”
这里虽只是个低矮的山坡,但也有着上百米的高度。
四个醉鬼能摸着黑爬上这样一座山,也真是他们的本事。
身旁不仅有散着幽香的樱花树,更有轻软柔和的朝霞,若是低下头去,真央灵术学院和附近瀞灵庭大街上的行人一览无余,倒也称得上是个绝妙的所在。
柳生一行四人就这么静静抬头望着朝阳,他们的心情也都入朝阳一般轻快起来。
各自定下了新的决心,有了新的追求。
“那么,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乱菊笑着说道,“你们每日的工作,想必不比我少吧。”
“也是。”柳生点头。
“那,就在这里分开吧。”
互相点头笑笑,四人就算是道过了别,就要准备去迎接新的一天里繁重的工作了。
“恋次!”
就在众人的身影几乎要消失在柳生眼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一定是有必要告诉恋次的事。
“怎么了?”恋次止下了步子,回头看着柳生问道。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有关露琪亚的事。”柳生紧赶几步追上恋次,说道。
“露琪亚?露琪亚出了什么事?”
果然,一提到露琪亚,原本还一脸无所谓的恋次,面色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他对露琪亚果真是在意的很。
“露琪亚似乎在训练中受了伤,昨日里见了以前四番队的朋友,他告诉我的。”柳生对着恋次说道。
“是花太郎吧。”恋次道。能被柳生称为朋友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罢了。
“是。”柳生答道。
“我们,要去看她么?”恋次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
“为什么不去?”柳生有些奇怪,恋次这小子的兴致似乎有些不高啊。
“我怕……”恋次的兴致的确不高,他的语气也有些犹疑。
朽木白哉的灵压压迫可是伴了他十多年,如今还未修成卍解的他当然不敢去正面面对那位强的离谱的队长大人。
恋次一直将自己比作流魂街上的野狗。
真正的野狗在没有足够把握的时候,又怎么会轻易去撕咬一个强大的敌人?趋吉避凶,欺软怕硬可是野狗的本能。
虽然阿散井恋次绝不是野狗一般的人,是个真正有担当的男子汉。
但已被白哉打压过数次的他早已失去了面对朽木白哉的勇气,他的心底有着阴影,他怕了。
因而恋次便找了这样的借口,为自己的胆怯寻了一个还算是体面的借口。
他想等真正有实力面对朽木白哉的一天,再以胜利者的姿态去面对朽木白哉,去夺回本因属于自己的朽木露琪亚。
不,她不该姓朽木。
她是露琪亚,她只能是露琪亚。
“你在怕些什么?朽木白哉?”
柳生看出了恋次的心绪。
他们是朋友,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好朋友。
“除了他还有哪个,听说那位朽木队长可是恨不得宰了咱们几个呢。”
恋次长叹一声,他也听说了那位朽木队长对他们几人的恨意。十一番队的人,还是有几个在贵族家当值护院的朋友的。
恋次听说了朽木白哉对他们几人的厌恶,自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朽木白哉的霉头。
何况从柳生口中得了准确消息的他,已知道露琪亚的伤势其实并不是多么的严重。
而朽木家又将这件事情压下,外面未曾听说哪怕一句与露琪亚受伤有关的事情,显然是朽木这个大贵族之家不想将自家小姐受伤的事情传将出去。
恋次只要在心里知道露琪亚无碍便很满足了。
等到露琪亚痊愈了回到十三番队任职,还怕那位朽木队长跟到十三番队队舍,来阻止露琪亚与自己的朋友相见么?
“这样的狠话就吓住了你?”柳生面上露出丝失望。
现在的恋次果然还不是日后那个杀伐果断的阿散井副队长么,如此瞻前顾后哪有一分强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