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音听他话里有话,就问刘伟跟谁一起喝酒了。孟宪和趁机说,胡莉经常带着储运科的员工们一起外出喝酒,‘弄’得其他部‘门’也跟着学,影响非常坏,最后又说:“储运科不比别的科室,他们那里大多是司机,中午喝了酒,下午还怎么开车呀,那也太危险了!我看胡莉不太适合储运科的工作,应该把她调走!”
文音又问:“你肯定是胡莉请刘伟喝酒?”
卫辉知道不是,他刚要说不是,孟宪和却抢先答道:“没错,就是她俩一起喝的酒,我肯定!”
文音本想替胡莉开脱,可孟宪和的话句句在理,而且冠冕堂皇,让她无话可说。她勃然大怒,喊道:“这个胡莉,也太不像话了!”说罢,抓起电话找到胡莉,语气极为严厉地说:“胡莉,你过来,马上!”
孟宪和觉得自己的一石二鸟的计策已经成功,便想尽快脱身。“文总,”他找了个借口,“我正等着广东的传真,我先回去了?”
“好,你先回去吧。”文音并没有发现他有意回避的意图,随口答应了。
卫辉见孟宪和溜掉了,也想趁机脱身,紧接着就说:“文总,我那里也有一大堆工作,我也得回去了。”
“你不能走!”文音喝道,“你是当事人,你走了我怎么处理问题啊?”
卫辉无奈,只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坐在沙发上。此时,唯有他明白胡莉根本就没有跟刘伟一起喝酒,但是自己几次想纠正孟宪和的话,都被他阻拦了。现在他想对文音说出实情,又被他那懦弱的天‘性’阻止了。他既不敢得罪孟宪和,更不敢面对与胡莉的对质,站在那里左想想不是,右想想也不是,神情极度焦虑,就不由自主地原地转圈,还像在冰天雪地里站岗的士兵那样跺起脚来。
文音见他转圈跺脚,心烦,就让他去沙发上坐。卫辉坐在沙发上,依然感到焦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卫辉的焦虑就与时俱增,屁股不停扭动,仿佛他坐的不是松软的沙发,而是针毡。
胡莉接了文音的电话,一面急匆匆走来,一面在心里纳闷,文音从来不跟自己发火,今天这是怎么啦?难道文音忘了吗,二十多年里,她们共同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闯过了多少难关?还有,如果不是自己对她鼎力支持,并主动要求去了储运科,她文音能当上副总能得到今天的一切吗?怎么,现在刚坐上副总的宝座,就想翻脸不认人啦,要对我颐指气使耀武扬威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胡莉进了文音的办公室,就不耐烦地问:“什么事啊,这么火急火燎的!”
“你中午去哪了?”文音皱着眉头问。
胡莉心里起火,反问:“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碍你什么事了?”
“胡莉,有话好好说!”文音一边用眼神示意胡莉往身后看,一边继续发问,“今天中午,你是不是跟刘伟一起喝酒了?”
胡莉扭头回看,见卫辉正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以为是他在文音面前告状,便高喊道:“谁说的?谁说我中午喝酒了?”喊罢,又恶狠狠道盯着卫辉看。
卫辉不敢辩驳,又见胡莉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自己,便像刺猬那样把身子缩成了一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文音劝道:“胡莉你先别急。是这样,刚才卫辉给刘伟送采购单,刘伟不但不去,还借着酒劲打他。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中午是不是你跟刘伟一起喝酒了?”
“谁说的?谁见我跟他一起喝酒了?”
“你先别管是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你吧?”
胡莉撇了撇嘴,冷笑道:“我干嘛要请刘伟喝酒?他妈——”
“不是你?”文音打断胡莉的话,急切地问,“真的不是你?你没跟他一起喝酒?”
“当然没有!”胡莉瞥了文音一眼,不知她为什么这么兴奋。
“那……”文音追问,“刘伟跟谁喝的?”
“柳若兰啊!”胡莉又扭头问卫辉,“卫辉,你说是不是?”
“是。”卫辉点了点头。此情此景,他只能如实作答。
“柳若兰?”文音诧异地问,“他们俩又怎么搞到一块了?”
“那小‘骚’.货谁不招惹啊!”胡莉撇着嘴说,又用鼻子哼了一声。
文音见事情有些复杂,又把刘伟叫来,向他询问当时的情况。刘伟来后,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事情经过。文音又要叫柳若兰来,刘伟却说她跟贾盛的车走了。
“贾盛不是去天津了吗?她干嘛要跟着去?简直是‘乱’弹琴!”文音异常愤怒。
胡莉见这把火又烧到了贾盛和柳若兰的身上,心里一阵窃喜。她还嫌火不旺,又添了一把柴,继续煽风点火:“她干嘛跟着去?一起旅游呗!一起玩呗!‘花’着公司的钱,不玩白不玩!”
文音白了胡莉一眼,拿起电话拨通了柳若兰的手机,关机;她又拨贾盛的手机,也是关机;再拨司机小田的电话,还是关机。
文音怒不可遏,咔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怒吼道:“搞什么搞,这也太不像话了!”
就在文音发火时,孟宪和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为成功实施了一石二鸟的计策而得意呐。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精’心谋划的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并没有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