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姨,你怎么了?”陆小鹿放下碗,急急朝门口迎去。
“我在前面巷子口,遇到钱主任他们……”
秀荷火急火燎冲进屋里,话才说了一半,突然看到靠坐在床上的小鹿妈,惊得眼皮子一跳。
“桂枝,你没事啦?”秀荷松开陆小鹿的手,径直往床这边跑过来,圆乎乎的脸上全是惊喜!
小鹿妈伸手拉住秀荷的手,往唐尘这边投来感激的目光道:“多亏这位唐兄弟,我现在没事了。”
秀荷看着小鹿妈额头上的血窟窿竟然都结痂了,又扭头看着那边坐在凳子上的唐尘,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连连道:“这也太神奇了吧,唐兄弟还真有一手!”
唐尘淡淡一笑,陆小鹿垂着手站在一旁,目光偷偷打量着唐尘,唐尘的才能和他的神秘,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陆小鹿。
“秀荷啊,你刚才说遇见谁来着?”
小鹿妈的话再次在耳边焦急的响起,秀荷赶紧收回心神,一脸焦急的道:“是钱祖生,以前酒厂的那个钱主任!”
“钱主任他又往我家这边来了?”小鹿妈一脸忐忑,陆小鹿也是紧张得手指揪着衣服。
“是啊,我刚去外面巷口的小商店给你打120,刚挂完电话就看到了钱祖生。有人跟他打招呼,他说来酒厂宿舍这边办点事,酒厂宿舍不就剩你们一家了嘛,我不放心就又折回来了!”秀荷抹了把脸上的热汗,快声道。
“糟了糟了,钱主任肯定又是来催我们搬家的,这可怎么办!”小鹿妈双手捶着床沿,憔悴的脸上顿时愁云密布!
“你上回不是说,他答应让你们母女住到年底吗?”秀荷问。
“那回是那么说的,可前几天他找过来,说酒厂宿舍这块要拆迁了,他月底前就要收回房子,让我们赶紧搬走!”小鹿妈彷徨无措道。
“那家伙怎么老是出尔反尔呢,怪不得以前大家都背后叫他钱狐狸!他马上就上来了,得赶紧想想办法呀……”秀荷忿忿道。
“怎么回事?”唐尘问站在一旁,急得快哭了的陆小鹿。
陆小鹿压低声音告诉唐尘:“我妈以前是酒厂的职工,后来厂子破产,老板卷着钱跑了。钱主任找人估了个价,把酒厂收购了过去改做别的,因为职工们都没有得到补偿,钱主任就准许大家在找到新居前暂住这。”
“没过两年,钱主任要收回这宿舍,催着大家搬走。我妈去求他,他看我家条件不好,就给了一些特殊照顾,让我们住到今年年底。没想到,最近这里说要拆迁,钱主任就要我们月底前搬走,太仓促了,我和我妈一点准备都没有……”
原来又是为了钱,唐尘眯了眯眼。
外面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皮鞋声,很快就有一个梳着靠背头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
男子穿着一身得体的衣装,皮鞋澄亮,手上戴着一块金表,腋下还夹着一只公文包。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司机模样的高个子男子,手里拿着串车钥匙。
“陆桂枝在家吗?”夹着公文包的男子抬手拍了拍屋门,朝昏暗的屋子里大声问道。
陆小鹿一惊,紧张的站到她妈妈旁边。
“在,在,钱主任你请屋里坐!”小鹿妈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脚往鞋子里一插,左右都搞错了,就那么急急忙往门口迎去。
陆小鹿和秀荷一左一右搀扶着她,陆小鹿紧张得不敢抬眼去看来人。
“进去坐就免了,我还赶着去居委会开会呢。”钱主任摆摆手道:“陆桂枝,我是过来通知你一声,还有三天,这里就要断水断电,你要早作打算!”
小鹿妈一听,瞳孔筱地收缩,声音夹着哭腔道:“钱主任,你前两天不是还说,能让我们住到月底吗?求求你,再多宽限几天吧?三天,别说找房子,就是收拾东西也来不及呀!”
秀荷也跟着点头,帮着求情:“钱主任,看在桂枝家条件不好,你就让她们住到月底吧?”
钱主任冷哼了一声,目光尽是不屑的道:“严格论起来,她陆桂枝当初在酒厂工龄不足十年,根本就算不得正式职工,我看她拖着个孩子怪可怜的,就破例让她住下。还住到现在,我已经宽容到极限了!”
“钱主任,我知道你心善,求求你,再宽限几天,让我们住到月底吧?我妈妈这几天又发病了,都下不了地,想搬也搬不了啊!”陆小鹿涨红着脸低声央求。
钱主任翻了个白眼,鼻孔朝天:“这我可不管,就三天,必须搬,上面拆迁的文件都下来了,可不是我说了算!到时候挖掘机开进来,捅破了墙壁砸坏了东西和人,没地方哭去,可别怪我没通知你们!”
陆小鹿小脸儿一阵青一阵白,小鹿妈更是身体一震,摇摇欲坠,陆小鹿赶紧搀住她妈妈。
小鹿妈却松开陆小鹿的手,作势要给钱主任下跪。
“陆桂枝,你少给我来这套,今天就算你跪死在我面前,这房子我也是要收的!”钱主任不耐烦的咆哮起来。
小鹿妈没能跪下去,因为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拽起了她。
众人一愣,都朝这边看来,只见唐尘面沉如水的站在小鹿妈身后,目光淡漠的落在钱主任的身上。
“钱主任是吧?回去照照镜子,看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受别人的跪?”唐尘淡淡道。
钱主任是谁?以前酒厂的二把手,如今钱康酒业的总经理,还在这附近的居委会里,担任了要职。
在这一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