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害怕这样会对易潇潇腹中的孩子不好,毕竟皇上的身子太过寒凉,有可能会传到易潇潇身上,便要太医分析了一番,太医都说这样对孩子并无大碍,因为易潇潇本身的阳气就过旺,需要喝药來调节,如今陪着皇上,连药都不必喝了。
涟漪这才放了心,要易潇潇每日都陪着皇上,一时易潇潇盛宠无双,后宫中只有易潇潇能够见到皇上的面,就连墨皇后也见不到皇上。
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好,赤潋就不能懈怠一分,因为猃狁不知怎的,也听说了皇上昏迷的事情,开始蠢蠢欲动。
洪都王赤喾戍守边疆,而镇远侯墨契还在京城逗留,也不知什么时候回边疆,墨契一日不完婚,他就有理由不回去。
赤潋知道并非墨契想要留下來,而是墨家不想墨契离开,当初墨契向皇上提出要回边疆的要求,触怒了墨家,把墨契给禁足了,所以镇远侯墨契应该回边塞的事情再也沒有被提起。
赤潋让那些和墨契一起回京的将士先回了边疆,把墨契的事情压在一边不提,引的一些不愿离京的将士怨言,说太子太过偏袒墨家的人,惧怕外戚太过。
这些话很快就被赤潋和容璧压制住,沒有被皇上知晓,但皇上也已经很难控制局面,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十二个时辰几乎有十个时辰在沉睡,即使醒來常常因为冷而一动不动,奄奄一息。
而安乐侯梁子尘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派去的太监都说安乐侯原先还会有反应说眼疾如何了,如今连门都不开了,沒人知道他现在究竟如何,是死是活。
皇上渐渐变得消瘦,原本如二十五六岁的容貌打回原形,老了十岁。
涟漪被安抚下的心越來越慌乱,越是慌乱就越是恼火,迁怒于梁子尘,觉得若梁子尘能够医治皇上,皇上就不会被病魔折磨成这个样子,若梁子尘能够早早的告知皇上,皇上体内有从胎里带來的寒毒,就能够防范于未來,皇上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靠着太医开出的方子,皇上沉睡的时间终于有了一点点控制,但太医说那药终有一天会失去效果,甚至让皇上再也醒不來。
涟漪害怕那一天的到來,便总是陪着皇上说话,说的最多的就是有关她的母妃,容贵妃。
每每说到容贵妃的时候,皇上如被冷冻的脸上才会有丝丝松动,带着一丝笑意,说着容贵妃的一切优点,她是如何的美好,如何的……
这些话涟漪都听过,都是从宫人告诉她的,原來,原來从宫人口里说出來的容贵妃,都是皇上一个人眼中的容贵妃,而那些宫女眼中的容贵妃,只怕只是单薄的五个字,“宠妃容贵妃”罢了吧。
终于有一朵腊梅耐不住寂寞的肚子越來越大,易潇潇紧随其后,半点不让。
十二月,春节越來越近,赤潋终于解决了今年粮食收成不好的问題,让少粮食和无粮食的百姓也能够过上一个好年,稳定了陈国民心,朝堂也安静了许多,不再因为皇上的病情而忧心。
春节那天,京城内到处都是烟花爆竹的响声,涟漪想要给皇上说说赤潋处理政务是多么好,还有百姓们是如何愉悦的过春节,便进了皇上的寝宫。
还沒有进内殿,就听到易潇潇的哭泣声,有人安慰说:“娘娘,您不必担心,皇上会醒來的。”
涟漪皱眉,走进内殿说:“哭什么哭。”
易潇潇见涟漪來了,哭的更凶了,说:“公主,皇上已经一天一夜沒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