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尘立刻捂住脸,不愿再回忆刚刚自己的举动,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逗逗涟漪罢了,涟漪沒放在心上,自己却当了真,真是可笑,
也唯有我会一直陪着你,”
梁子尘把手放在梁子芥的发顶上,不知做何回答,只能静静的坐着,等梁子芥平静下來,
绵绵细雨纠缠的下,在地面上汇聚成一个个水洼,然后溅出朵朵涟漪,慵懒的猫儿趴在美人靠张大嘴巴打着哈欠,然后伸了个懒腰,蹭到梁子尘的脚旁,和梁子芥争位置,
终于,受不了猫儿的梁子芥抬起身体,但依旧蹲着仰视梁子尘说:“哥哥,皇上莫名醒了,赤喾也被皇上控制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难倒都前功尽弃了吗,”
梁子尘习惯性伸手摩挲眼上的锦帕,摇头道:“若他们肯放弃,现在就是结局,赤潋再次掌权,赤喾因情失意,一辈子颓废的留在京城,易水寒则留在剑阁城,替赤喾守护边境,再沒有人知道豫章王曾有过谋反的举动,他的姓名将会写在青史忠臣的那一页上,”
“若不呢,”梁子芥焦急问,
“若不,有三个结局,赤潋把赤喾等人赶尽杀绝,或者是赤喾把赤潋他们赶尽杀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陛犴渔翁得利,把赤潋和赤喾都给杀了,”
梁子芥咬唇,是就此止步还是继续孤注一掷,连她都不甘心之前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在剑阁城的易水寒会随随便便的放弃,
若就此止步,梁府不会受到半点波及,赤喾易水寒他们也可以好好活着,就像一切都沒有发生过一样,多么好的结局,这是皇上所期望的吧,
可易水寒会答应吗,他孤注一掷这么久,都走到了这一步,却莫名的输了,输在赤喾对墨歌的重视和在意上,不得不说,谋划这个计划的人真的很懂赤喾,比易水寒还要懂,
把墨歌的死推到赤喾身上,说因为墨歌不齿赤喾谋反的行为,说她恨赤喾毁了墨家,让赤喾肝肠寸断、痛彻心扉,让他无心帝位,无心江山,真是比他那父亲洪都王还要儿女情长,
就因一个女人前功尽弃,易水寒一定会呕气的很吧,若有兵留在京城的话,皇上就会顾忌,赤喾就不会输的这么快了,易水寒不可能不知道,那他有可能留下一部分兵來保护赤喾吗,
潇潇细雨渐渐歇了,风却缠绵的刮,梁子芥的腿渐渐蹲麻了,便站起來扶着轮椅把手说:“哥哥,我推你走走吧,”
“嗯,”梁子尘捞起脚下的猫儿,然后靠在椅背上,轻轻的按揉猫儿的肚子,小猫立刻翻身,把白绒绒的肚子露出,好让梁子尘按揉,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即使看着这样美好的画面,站在后方的梁子芥依旧深深的皱眉,刚开始梁子尘所说的话一直在她耳畔回放,让她心中难以平静,
一直走一直走,绕着梁府四季如春的后园,记忆一点点回放,那些曾经鲜艳温暖过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跳跃,那些画面只有她和梁子尘两人,从來就沒有第三人参合,
再继续走一直走,偌大的后园还是被走完了,他们回到原点,记忆跳回现在,涟漪插入画面,画面猛的变成灰白色,
即使微风不刮,细雨不飘,依旧让人觉得凉意森森,
涟漪搂了搂双臂,看在依偎在一起的赤潋和甄哥说:“六月的雨果真很无情,透骨凉意,”
赤潋的视线从赤耀脸上转至涟漪脸上,笑着说:“阿涟,若冷我脱件外袍与你如何,”
涟漪摆手,摇头说:“不了,马上就要到皇宫,我动动就不冷了,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呢,”
“阿涟,这些计划,都是你想的吗,”赤潋好奇问道,甄哥也抬头,看着涟漪,
涟漪摇头,说:“大部分是容璧想的,我只是想了最后几个法子,就是,把赤喾赶尽杀绝的法子,”
赤潋和甄哥对视一眼,赤潋然后说:“我原以为,是容璧想到法子,因为只有他会如此……”
“我怕他们卷土重來威胁你们,易水寒手中还有重兵,不收回來,我不安心,”涟漪冷冷说,气势逼人,让赤潋和甄哥为之一震,难以想象原本柔弱安静的涟漪如今竟会变成现在这个杀戮果断之人,
时间,果真是会改变一切的吧,
赤潋只能心疼说:“那便按你说的做吧,”
涟漪笑着点头,内心却淌着血,她马上就要推赤喾落进身败名裂的深渊了,曾经的她是做梦都想不到她和赤喾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进了皇宫之后三人依旧用步辇,涟漪吩咐宫人把他们带到未央宫偏殿,那是她和赤喾从小生活的地方,充满了回忆,
到了偏殿时步辇落下,涟漪率先下辇,然后扶着甄哥说:“嫂嫂,等会儿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受伤,”
甄哥点头,赤潋也扶住甄哥说:“我不会让她受伤的,”
“那就好,”涟漪勾唇笑,然后跨进未央偏殿,她曾经住的寝殿,含英已经站在里面等她了,一见涟漪回來立即抱住涟漪说:“公主,你总算回來了,”
“嗯,苦了你了,”涟漪拍拍含英的背,“这次回來了,我就不走了,”
含英抹了抹眼泪,忍住激动道:“公主,您要我來未央宫做什么,”
涟漪领着含英进了寝宫,空旷了许久的寝殿竟然干净如有人住,含英不由好奇问:“公主,我们不在时,有人來过这里吗,”
“对,”涟漪继续往内走,内寝的门紧紧闭合,涟漪试着推了推,却沒有推开,涟漪便拍门说,“开门吧,我是涟漪,”
门立即就开了,里面走出两个女子,对涟漪欠身说:“拜见公主,”
涟漪摆手,跨进门内,含英紧跟其后,便看到墨歌昏沉沉的睡在床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