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哥的脸立刻苍白,摇头说:“阿涟,你知道吗,我差点要杀了药儿,”
“为何,”涟漪不解,甄哥为何要对药儿下毒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甄哥深深叹息,凝视赤耀的双眼,似对赤耀解释说:“我不希望他被人控制,如牵线木偶一般,所以我宁愿他死了,也好过成为别人的木偶,于是我想掐死药儿,可是我还是下不了那个毒手,用不了力,”
涟漪知道这就是甄哥的性子,当初为了逃离哥哥,她甚至从青梁殿殿顶跳下來,可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子,甄哥也要忍受良心的折磨,她才是最痛的人,
甄哥继续说:“可是,豫章王在离去之前对我说,我不应该替药儿做决定,愿不愿意做木偶,都是药儿自己的事情,我不能剥夺药儿选择的权力,”
涟漪觉得赤喾说的有道理,并非每个人都如甄哥那般刚烈,就如自己,也会选择苟且偷生,然后再选择时机翻身,
“阿涟,你说孩子是最有灵性的,那药儿一定是恨我的,也怪不得他不肯喝我喂他的药了,定是怕墨又害他,”甄哥幽怨的说,
涟漪只能宽慰甄哥说:“嫂嫂,若你今后对药儿好,药儿一定能够感受到的,慢慢來,你和药儿相处的时间很长,我想,过不了多久,药儿就会喜欢你了,”
“但愿吧,”甄哥轻轻拍着包裹赤耀的背,哄道,“药儿,我的药儿,母亲今后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原谅母亲,好不好,”
赤耀一直盯着涟漪的双眼终于转向甄哥,甄哥见了不由欢喜说:“药儿,母亲知错了,不应该擅自替你决定,你若是原谅母亲了,就笑一笑,行吗,”
涟漪也哄道:“药儿,笑一笑,”
赤耀便咧嘴笑了起來,眼睛眯在一起,虽然沒有发出咯咯的笑声,但依旧让甄哥开心不已,不断的哄着赤耀笑,涟漪见赤耀和甄哥的关系有所缓和,便稍稍的离去,不愿再打扰他们母子二人,
涟漪走出青梁殿,皇宫一览无余,时间过的很快,一日就这样过去了,夕阳笼罩着整个皇宫,把皇宫映成金色,
有一人穿着明光衣袍向青梁殿赶來,曾经也是,步伐均匀快速,涟漪知道,那是赤潋,
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一切都沒有改变,
但涟漪知道,一切都变了,梁太后又深居未央宫,只是不肯再见自己了,墨太后走了,哥哥有了实权,父皇可以安心了,
药儿中了毒,要靠每日喝药维持生命,甄哥开始学会顺从,不那么刚烈了,墨歌也要离开京城,就像是舞尽歌凉,墨家成为一夜传说,
容府原本钟鸣鼎食之家,也变得落寞,容钰嫁给墨契,去了剑阁城,容与也日薄西山,为时不多了,而容璧还在昏迷,不知什么时候能醒,
明光衣袍渐渐近了,他也看到了涟漪,笑着与涟漪打过招呼以后就进了青梁殿,四周一片宁静,悄然无言,唯见仲夏的月亮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