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璧挪动身体坐在床畔,为自己穿好衣衫,然后问:“安乐侯,我昏迷了多久?”
“五日四夜吧。”梁子尘说完看着膝上伸出爪子的印星猫,怒瞪了一眼。
竟然这么久……容璧弯腰一边穿鞋子一边问:“皇上应当走了好几日吧?现在到哪儿了?”
“快抵达泌水城。”梁子尘瞪着印星猫说,可是印星猫还是跃跃欲试想要扑麻雀,梁子尘便随手一挥把印星猫给推下了膝。
印星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却还是如受伤一般的对着梁子尘呜咽一般的叫,容璧便下床把它抱在怀中,看着那吃的胖嘟嘟的麻雀说:“你养的麻雀?”
“并非,不过闲来无事时偶尔喂喂,你怀中的猫也是如此。”梁子尘轻轻一扬手,麻雀便飞走了,来去无痕迹,梁子尘再对容璧怀中的印星猫伸手,猫儿立刻挣脱了容璧,一下跳到梁子尘膝上。
容璧点头,看着窗外挂满喜字的梁府,问:“你妹妹也已经嫁给易水寒了吗?”
“昨日大婚,太皇太后主持,易水寒入赘我梁府。”梁子尘笑道,“子芥可算是安定下来了,那易水寒虽说心机叵测,倒也配得上子芥,更何况是入赘我梁府,他定不敢欺负子芥。”
“太皇太后也请出来了吗?”容璧惊讶,至从涟漪远嫁之后,太皇太皇便一直伴着青灯古佛,就算是皇上邀请也一味拒绝,而今竟然肯主持易水寒与梁子芥的婚礼,可见易水寒与梁子芥之不凡。
更让容璧吃惊地是,易水寒竟然肯入赘,容璧于是问道:“易水寒入赘,那他不管清河王了吗?”
“赤泌小小年纪却有着不凡的能力,易水寒说已经无需他教导了。”梁子尘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了的自豪,“如今就连我的医术他也掌握一二,往后只需偶尔点拨即可。”
竟是这般七窍玲珑才华横溢之才?容璧心想,以他的身份,如果有心争权,也不是没有胜算,于是刺探问:“听闻清河王的容貌与先王极度相似,就连个性也肖似先皇,不知可否属实?”
梁子尘摇头说:“我倒没有觉得他与先皇有多相似,反而为人谦逊低调。”
只希望他一辈子都如此低调,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容璧心想,然后欠身道:“多谢安乐侯又救回容璧一命,多有打扰,容璧这便走了。”
见容璧如今消瘦成这般模样,梁子尘心中惋惜,难得关心说:“你若再不休息,只怕命不久矣。”
“天命如此,容璧难以抗拒。”容璧无所谓的笑笑说,“既然命不久矣,我便了了一番心愿,去剑阁城祭拜祭拜镇远侯墨契和我妹妹吧。”
“若我说,我看到了涟漪回来了,你还一心就死吗?”梁子尘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容璧的反应,只见容璧原本空洞的双眸在迷离了一会儿之后,绽放出异彩般的光芒,把所有灰暗颓靡吞噬殆尽,眼含曙光一般让所见之人心生希望。
容璧的嘴颤抖着,颤抖着说:“漪儿……漪儿她将要,回来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