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一朵乌云缓缓飘于月下,收去满地银辉。
白云走出听剑苑时过于匆忙,忘记该回屋里点盏风灯。
这会儿,乌云儿夺去月光,她便两眼一抹黑,啥也瞧不见。
怕黑恐怕是每个女人的通病,此病白云尤其严重。此刻,她站在一处假山边上,前途后路皆是漆黑一片。脑子里已然自发的脑补恶鬼凶灵出没时的情景,不由牙齿打颤,浑身紧绷。
有句话叫做人吓人,吓死人!
就在白云站在原地进退两难,不知所措之际。一道惨白的人影来到她身后,伸出双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啊!”
凄厉的叫声马上惊动了住在战王府里的三位修仙者,以及一府的家丁侍卫。
“我说白云菇凉,你鬼叫什么啊!”慕容鼎一副睡眼朦胧的瞬移出现,斜斜地靠在假山上,手上还捏着颗硕大的夜明珠。“特地叫我等过来看你们半夜野合?”
……,白云惊愣,木然回头望去。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她看见泷澈一脸冷然的望着她。面色清冷,似在恼火,又似……反正不太高兴。
“半夜三更玩野合,王爷可真有兴致啊!”
胭脂楼出现的比较别致,他此时竟变回了本体。无比慵懒的趴在假山上,一双血红的眸子发出聂人的凶光。不过,它此时身形只有巴掌大小,一不注意就会让人误成一只小黑猫。
“就是!扰人清梦!”
冷月儿也打着哈哈来凑热闹,那眼眸似凝非凝,似睡非睡媚气横生。她的出现,让胭脂楼的狐狸眼一闪,竟生出一丝诡异以及一丝兴味。
冷月儿瞅了他一眼,鼻子动了动,忽然心中一紧,转而对泷澈说道。“泷澈,我要那只狐狸精做宠物,你抓来给我可好!”
泷澈闻言略觉诡异,冷月儿从来不是不知轻重的娇娇女。她今晚这个要求,却不太符合其往日作风。
只是,泷澈今夜本也有些心事,不想和他们多呆。于是,将一面黑色令牌丢于冷月儿怀里,淡然的看了胭脂楼一眼。
“那便暂时借你用用……!别玩坏了!我还想用他的离火炼器。”
“嗯!好的!”冷月儿会意的收起令牌,看着胭脂楼的目光有些渗人。
泷澈说完,就带着白云回了自己卧室,用的自然又是瞬移。回房后,他指着床前不远的一桌子饭菜,淡淡的说道。
“吃吧!要凉了!”
“那个我……”白云突然有些紧张和不安,她总觉得这会儿的泷澈怪怪的,让她心里特别不踏实。
“吃吧!吃饱就回你自己屋里去!”
泷澈说话声音微微的冷,就似在特意拉开彼此的距离。白云本想说,是小厨房里没有食材,她才准备去找冷月儿。可是此刻被他的话一堵,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哦!你早点睡,我回房吃就好!”
随便在桌上拿了几只馒头,白云看也不看他,快步跑回自己的下人房里。“砰”的一声甩上房门,眼眶里已是雾气缭绕。
泷澈站在桌边面色平静的看着她跑出房门,心头突然缩了缩,随后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
回忆中,还记得母亲说过!
“一个品性良好的女人如果愿意委身于一个男人,往往只有两个原因,爱或者是恨!因为,她不是娼妓!”
“如果,她不愿意把自己给你,那就是她还没有爱上你,或者,她并不信任你!无论是哪种,你都该放手!”
泷澈有些僵硬的迈开脚步,走到可以望见白云屋子的窗边。视线透过蒙着青纱的雕花木窗,静静的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母后!孩儿不想放……,无关利益。只因为,这是我自己想要的,不是你逼我的,也不是父皇逼我的。更不是为了家国天下,必须的……!”
或许,泷澈一开始确实动机不良,可随着时间缓缓流逝。两人的接触越深,心里就不可避免留下了痕迹。
缘之一字确实奇怪,泷澈与冷月儿小时候一起洗澡,一起睡觉都未觉不妥,更没有暗生情愫。可是,他与白云相处不过十来日,心中便已刻下一道影子。
这便是缘,没有先来后到。
有的,往往是一眼万年……
这一夜注定无眠,泷澈望窗思人,白云啃着馒头想家,冷月儿拖着狐狸训话,慕容鼎躺在床上想着何时能去趟啊外楼……
再说到,白云捏了几只馒头跑回房后,重重的甩上房门。随后蔫啦吧唧的坐在门边默默啃馒头,眼泪配馒头又咸又甜。
泷澈的思想观念与她有着很大的冲突,这点两人都未想到。只是一味的认为对方对自己不够热心。
其实,男人对待爱情的观念,几乎和性分不开。泷澈到底也只是个平凡男人,并且,还是一个从小禁欲差点就不接地气的平凡男人。
这样一个男人一旦遇上自己喜欢打女人,那满脑子装的肯定不会是好东西!
不过,如果这个时候给他一堆不穿衣服的女人,他非但不会兴奋还会恶心的呕出胆汁。
但,若换成他认定的人,他所有的自制力和廉耻心,都会瞬间无影无踪。
而白云,作为现代的一个普通女性,她有点小清高。她觉得爱情是神圣的,只有进了婚礼殿堂,在亲朋好友们的祝福下结成连理。然后,才是圆房的事……
而猴急地泷澈恰恰是直接跳过了结婚这一条,就想尽快将她吃了!
那白云就觉得自己上了当,觉得泷澈或许根本就不重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