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士杰猛点头,“是啊,两个月,这两个月我和婉姨都快疯了。”
“昨天谁来看过我?”
秦士杰蓦地瞪大眼睛。才恍然明白过来景至琛之所有会突然醒过来,应该是昨天洛一伊的功劳。
呼吸倏地一滞,秦士杰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又开始往深渊里跌去。
洛一伊在景至琛的心里到底是有多重要啊,他和温婉每天用诀种方法在两个月的时间里都没有能让景至琛愿意醒过来,可是昨天洛一伊居然用了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唤醒了景至琛。
可是,景至琛怎么可能会和洛一伊在一起,就算洛一伊不是洛景南的养女,温婉也不可能同意景至柰洛一伊在一起的,他也不绝对不希望洛一伊跟景至琛在一起。
讪讪一笑,秦士杰仿若刚才的黯然没有存在过一样,淡静地答道,“昨天来看过你的只有我,婉姨和小悦,还有安大秀。其它的就是医生护士保镖保姆了。”
他没有说慌,洛一伊昨天的确是以护士的身份来的。
“安以冉?!”
“对,安大秀昨天在病房里守了你好久,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眼睛红红的。”秦士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反正鬼使神差的就这样说了。
景至琛眉头紧蹙。低下头去,深邃的眸底犹如打翻的墨硕,一层一层的黯然汹涌而来,心里某个地方再次被针尖狠狠刺入。痛的他咬牙切齿。
是啊,怎么可能会是洛一伊。
呵!
他怎么还这么天真的想到会是洛一伊,她恨他,他也只应该恨她。
“公司最近的情况怎么样?景天宏有什么大动作?”片刻之后,景至琛收起所有的黯涌,再抬头眼里已是一片冷戾的淡漠。
在他车祸前整个景氏就已经风起云涌,景天宏就已经联合了各大股东想要限制他的权力,现在,他昏迷了两个月,想必整个景氏早已翻天覆地,没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而且,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当他意识到危险踩下刹车的时候可刹车却突然之间失灵了,他的车向来性能及好,也有人定期检修,刹车突然之间出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去过了手脚,这个人,只有可能是景天宏。
提起公司的事情,秦士杰瞬间整个人都不好受了,看了看景至琛,然后微微撇开了视线,因为他怕景至琛听到事实后会暴怒。
“琛,景天宏已经联合除了婉姨以外的几个大股东把景建东扶上了总裁的位置,你现在除了是公司的股东外,已经没有任何的实际权力了。”
秦士杰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景至琛,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爆发,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景至琛居然一点怒气都没有,只是挑着唇角笑了笑,仿佛只是在嫌弃今天的菜味道不怎么样般,脸上和眼里都没有任何情绪的转变,仍旧是一片冷戾的淡漠。
“琛,你…”
“没关系,这一切都是景天宏早就想要的。”秦士杰担忧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景至琛打断,他仿佛在安抚秦士杰般地继续道,“既然他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那暂时就给他吧。”
秦士杰怔怔地看着景至琛,他的话太云淡风轻又太笃定,仿佛一股清洌的泉水趟过他的心底,让他所有的担忧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二十多年的相处,他太了解景至琛了,只有他不会说的话,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既然他说把景氏集团暂时给景天宏,那就一定只是暂时的。
一时高兴一时担忧,秦士杰竟然忘记了要叫医生和打电话告诉温婉景至琛苏醒过来的消息,想到这,秦士杰立马就按了床头的按铃叫医生过来,而且掏出手机给温婉打电话。
景至琛看着秦士杰兴奋的有点手忙脚的样子,薄唇紧抿又转身看向了窗外,身影孤冷而绝然,没有一丝温情。
“景至琛,我爱你,我是真的真的好爱你。”
明明那么缱绻绵柔的情话,此刻却显得格外的刺痛了景至琛的心。
这个世界,要么忍,要么残忍,他已经忍过了,现在,就只剩下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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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一伊也不知道自己昨夜为什么会睡的那么好,竟然一夜好梦到天亮,以至于让她久久地沉寂在梦境当中不愿意醒来。
梦意里全是她爱着的人以及爱着她的人,所有的人那么和谐美好的相处,相亲又相爱,仿佛这个世界上是幸福的一家人一样。
睁开双眼,冬日温暖的阳光透过厚重而华丽的窗帘缝隙撒在床前的羊绒地毯上,泛出点点金色的光晕,空气中的尘埃在阳光下飞舞盘旋,肆意而优美,就像那次她踩在景至琛的脚背上飘舞一样,那时的她也愿意化作空气中的一粒尘埃,忘记所有的爱与恨,只要随着景至琛那样肆意而快乐的飘舞就好。
心脏蓦地一紧,想到此刻还躺在病床上的景至琛的那张苍白的脸,洛一伊心中的钝痛就一阵阵的涌起,让她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体。
这一刻,她突然就好想好想见到景至琛,哪怕只是握着他冷冰的手看着他静静地躺着的样子她也能觉得她拥有了全世界。
下床,洗漱,换上昨天的护士服穿上外套,洛一伊立刻就往医院赶去。
……
医院里,温婉和景悦看到苏醒过来已经没有任何不适的景至梵都喜极而泣,景悦更是撒着娇抱着景至琛哭的稀里哗啦,而温婉好歹是风范十足的京城贵妇,自然就算激动也不会太失了形象,哪怕是在儿子女儿面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