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来!”冬青嘶吼着,他闭上眼睛甩头,想让那种晕眩感早一点过去,却为时已晚,他已经听到了关门声以及那群人的脚步声。
外面乱糟糟的,他的心和头都乱得很,只能狠狠的咬碎一口牙,“那个愚蠢的笨女人!”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他按捺不住,从床底爬出来后立刻开门。
走廊里还有杂乱的脚步声,他几乎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窗口,怀着颤抖的心往下看。
没有鲜红的血液,没有摔得七零八落的尸体,他的身体无力的往下垂着,心好像坐过山车般,由制高点跌落到水平距离。
大街上,丁依依看着出租车从自己面前行驶而过,咬咬牙还是没叫,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别人陷入可能的危险当中,她实在是做不来。
花臂始终在后面穷追不舍,就在这时,一只手臂从暗处将她拉过,她刚想尖叫,嘴巴就被干燥的大手捂住。
冬青额头有汗,气喘得厉害,眼睛里却亮闪闪的,“还真是幸运,正好看见你。”
一声枪声从两人耳边划过,他面色一冷,拉着她的手往旁边走,却走进了死胡同。
“把东西交出来。”男人的威胁隐藏在浓密的络腮胡中,花臂上肌肉紧凸出,一步步的靠近两人。
丁依依下意识的站到冬青的身后,举起了手里的刀子,但是身体却更加诚实一些,一直在颤抖着。
一只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刀子,冬青改而站到她面前,手上的手臂鲜血直流,他莞尔一笑,“笨女人,刀子这样拿是捅不伤人的,保护好自己。”
“就凭你手里的刀子?”络腮胡子壮汉笑得身上的肌肉都在抖动,一个人影闪过,他闷哼一声,捂着渗出血珠的面颊。
冬青甩着手里的刀子,冷冷警告,“下次就不是割伤你的脸那么简单。”
络腮胡子发怒了,挥动着手里的枪支,黑色的枪口笔直的对准面前的两人。
丁依依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背脊靠在身后的墙壁,感觉身体由内而外的冷。
“詹姆斯,你在哪里?老板让你立刻回来。”络腮胡子口袋里的对讲机传出另外一名男子的声音。
络腮胡子摸着脸上的伤口,不甘心的看着面前两人,这才愤恨离开。
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冬青迅速的拉着丁依依往另一头跑去,手臂的疼痛依旧还在,但是她脑里的思绪却更加清晰。
为什么那个男人不抓住自己和丁依依?为什么要在最后的关头放过他们两个,难道还另外有计划?
两人跑到一栋办公区域内,由于是周末,整栋大楼一个人都没有,见前台有个平台,两人便到平台后暂时休息。
“应该已经走远了。”冬青一边摸着内衬口袋里的石头,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形。
忽然,他的手臂被狠狠的抓住,指甲嵌入肉里面,他回头,发现丁依依已经是满头大汗,样子十分痛苦。
他以为是逃跑的时候受伤,面色一紧,急忙扫视她身上,想看看伤在了哪里。
“我的肚子很疼。”她咬着牙齿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身体便软了下来。
晕晕乎乎中,丁依依似乎听到冬青在和某一个人说话,意识好像万花筒一样,一会穿透到冬青身上,一会又穿透到叶念墨身上。
叶念墨站在光明的边缘,他身后是万丈光芒,而他的表情带着痛苦,忽然,他在逆光之中伸出手。
她忽然后退,脚后跟的碎石往下滚落,她惊恐的往回看,发现自己正处于万丈深渊的边缘,身后黑压压的,如同黑色的墨水一样。
忽然,黑暗裂开了一条缝隙,透露出绿色的光芒,接着又是另外一条缝隙,绿色的光芒越来越多,汇聚成一片。
一声揪心的啼叫穿破耳膜,黑暗逐渐土崩瓦解,一只又一只碩大的乌鸦疯狂的朝她飞去。
她的双手被人抓住,冬青和叶念墨的声音同时响起,“依依?”
“依依?”冬青尝试着呼唤,见到床上的人悠悠转醒,面上的担心隐退了些,转而换上了冷漠。
他坐回椅子,语气平淡,“你怀孕了?”
“恩。”丁依依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肚皮,感觉到肚子还有生命的迹象,她这才放松。
冬青看着她的样子,“叶念墨的?”
话说完,见她头垂得更低,心中便了然,“德里克?”
“别说了。”丁依依偏过头,难过的咬着嘴唇。
半响,椅子发出轻微的声音,冬青站了起来,“休息一下,等会我们再走。”
期间,他送来了一杯热牛奶,丁依依喝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她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车内。
车外,冬青正在吸烟,见到她醒了,就把烟蒂压在车门上,这才开了车门。
“我们要去哪里?”丁依依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
冬青摆弄着车钥匙,“我通知了叶念墨,我知道你爱他,他也爱你,你怀孕了,经不起折腾。”
丁依依几乎是在听到他的话后立刻想开门下车,被冬青眼明手快一把抓了回来。
“我不见他,我不会见他!”她低声呢喃自语,情绪十分激动。
冬青几乎要花上两只手才能勉强压制住她,将她牢牢按压在椅背上,他低吼,“你怀孕知不知道!只有他能够保护你!”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德里克的种,不是叶念墨的!”她挥手挣扎,泪流满面,“难道你要让我带着怀孕的身体去他身边,然后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