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软巴掌落在老夫人脸上的感觉,堵得她哑口无言。
偏偏她语速适中情绪平和,不似林妈妈的迫不及待令狐平雪的语无伦次,满月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看在老夫人眼里,感觉就是你能奈我何五个大字。
老夫人捂着胸口,一口腥甜堵在喉咙里,之前还认为自己是占据了绝对上风,却万万没想到满月在这儿等着她。
见众人不说话,满月继续不紧不慢的开口,
“今儿满月不想给自己说什么话,因为事实都摆在这里,就算这一屋子都是二夫人的丫鬟婆子,与林妈妈认识多年,但满月还是相信,这里还是有人有良知的,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让她们自己说,满月听着就是了,满月也不说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也听其他人说好了。”
满月如此说,给人的感觉完全是已经放弃了自我辩解,她越是如此,一会收到的效果越是符合她的要求。
见此,令狐泉皱了下眉头,旋即沉声下令,
“乔青,你带着这一屋子所有的丫鬟婆子,分开单独去不同的房间,派人一对一的问话,记下来她们都说了什么话,现在不许任何人开口说话!一会再送来这里汇总,倘若有任何一个人说的话与其他人不同,全都拖到院子里打上三十板子!这是堂堂侯府,不是乌烟瘴气之地!看到什么就说什么!谁要是说了模棱两可的话,也全都拖出去!绝不姑息!
既然老夫人说了,自从满月回来这个侯府就不得安宁,那好q儿就让二夫人院里的人都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也好让老夫人知道究竟是谁让侯府不得安宁!”
令狐泉此话一出,老夫人脸色最为难看。
她唯一的女儿一辈子都在跟她作对!
对一个野丫头比对她还好!
稍后就看她怎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可都是秀雅苑的人,岂会不帮令狐平雪和林妈妈而帮忙令狐满月!
林妈妈这时候也莫名松了口气,如果是让秀雅苑的人开口,她可是这个院子的管事,谁敢说她半个不字!
一众丫鬟婆子都被带了下去,乔青和唐管家带着众人在不同的屋子逐一审问,之前不许她们开口说话,就连手势都不行,就是为了防止串供。
屋内,气氛再度回到寂静无声。
给二夫人诊治的大夫走到令狐鸿熹和老夫人跟前,双手作揖,沉声道,
“回侯爷,老夫人,二夫人脉象紊乱,似是受了惊吓,气息虚弱,应是最近夜里都没休息好所致,至于脸上则是鼻梁受伤导致,鼻梁的伤只是皮外伤,倒是脉象紊乱才比较麻烦,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方能康复。”
大夫说完,令狐平雪嘤嘤哭出声来,“母亲,母亲快醒醒啊,女儿好担心你——呜呜——母亲。”
“二秀稍安勿躁,二夫人身体欠佳,恐一个时辰才能苏醒,还是让二夫人多休息一下。”大夫急忙开口。
听了大夫的话,令狐平雪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满月听了,无声冷笑。
一个时辰足够了!就让二夫人睡上一个时辰的好觉!等她醒来之后会发现整个秀雅苑天翻地覆!再也不是她认识的秀雅苑。
等了一会,唐管家和乔青脚步匆匆的走进来。
“回侯爷,老夫人,秀雅苑的丫鬟婆子都审问过了,这些是供词,人都已经带来了。”
唐管家将一叠供词呈上,令狐鸿熹一张张翻着,脸色铁青如霜。
令狐平雪见了,心里不觉解恨。
这下可有令狐满月受得了!
“母亲,你好好看看吧!”下一刻,令狐鸿熹铁青着一张脸将供词推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看了几张,脸色越变越难看,比令狐鸿熹还要难看。
见此,令狐平雪有种不祥的感觉。
老夫人不应该是立刻开口将令狐满月拖出去先打上几十板子再说吗?为什么不说话?
林妈妈这会子也一脸惊疑不定的表情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拿着那叠证词的手开始发抖,嘴唇也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脸色更是如死灰一般,说不出的难看骇人。
“唐管家,全都带上来!”随着令狐鸿熹一声令下,刚才在屋里的十几个丫鬟婆子全都被带了上来。
“一个一个的开始!”令狐鸿熹一字一顿,语气寒冽冰冷。这与他一贯的温和儒雅气质截然不同。
“父亲,到底——怎么回事?”令狐平雪小声问着令狐鸿熹,却见他眼底清寒一片,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责备,令狐平雪还想在说什么,令狐鸿熹冷冷的挥挥手,示意她闭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令狐鸿熹一个字都懒得跟令狐平雪说,这个变化让令狐平雪心都凉了。
在令狐满月回来之前,父亲明明是最疼她的,她更是从未见过父亲以这种眼神看待自己|加不会当着一屋子下人的面如此对待自己。
令狐平雪委屈不已,转而看向老夫人,却见老夫人低垂着眉眼,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抖动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令狐泉凝眉看向令狐鸿熹,自己这个大哥的脾气,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很少见他有如此动怒沉默的时候。
她刚才不过是吩咐乔青在二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说供词之前将隐瞒的厉害跟她们说清楚了,若有一个字的谎话乱棍打死,看来,乔青的话起了作用,那么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很快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