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平雪又是拍打了一天房门,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见有人回应。
透过窗户门缝看出去,院子里有丫鬟婆子来回走动,可就是对她的呼喊声置若罔闻。
令狐平雪看到她的贴身丫鬟玉华从后院走了出去,不由扯着公鸭似的嗓子朝玉华大喊,
“玉华!玉华你这个小jian人!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你给我站住!你站住!!”
令狐平雪发疯一样的喊着,可玉华就像是完全没听到,脚步匆匆的走了。
令狐平雪喊累了又开始哭,哭累了就靠在门边睡着了。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令狐平雪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猛地坐直了身子。
这个时辰不会有丫鬟婆子过来送饭,那会是谁?
她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出去,之间门缝之间竟然塞进来一样东西。
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令狐平雪从地上爬起来,去捡地上掉下来的东西。
这件东西是从门缝最宽的地方塞进来的,还包着一层布。
令狐平雪看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见里面是一面镜子,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双手颤抖的将镜子放在眼前,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向自己的脸。
下一刻,寂静的侯府爆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声音是从令狐平雪的房间传出来的。
蒹葭阁内,满月打了个哈欠,对铁英点点头,更衣睡下。
令狐平雪现在那张脸,半夜看更吓人。
而令狐平雪的反应,也不枉她大半夜的让铁英送去一面镜子!
好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次日一早,满月和令狐泉来到三夫人院子,这里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暂时空了出来。
令狐鸿熹望着空空的院子和房间,心底的感触只他自己明白。
昨晚上令狐平雪闹了一夜,哭着喊着就算死也要见令狐鸿熹一面,令狐鸿熹虽然没去见她,却被她的哭喊声影响的一夜都没能睡着。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落得如此下场,令狐鸿熹想来也会觉得难过痛苦。
而失去了容貌的令狐平雪,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价值!不光是老夫人放弃她,令狐捷不敢回来见她,就是李景田也是意思性的上门远远地在蒹葭阁看了一眼就走了。
不过,令狐鸿熹是不知道李景田与林简暗中有合作的事情。
虽然也觉得李景田不趁机找事儿有点奇怪,但令狐鸿熹中就最近是忙得焦头烂额的,顾不上太多。
屋内,令狐鸿熹负手而立,神情疲惫且凝重。
“这里休整一下,三个月后,让虞儿搬进来住。以前的白露院再重新休整一下,日后使用再议。”
令狐鸿熹如此安排,满月也不觉得奇怪。
白露院是正妻住的院子,赵虞儿在那里住了大半年了,是时候给即将进门的邱季璇腾地方了。
虽说三夫人才去世一个月,但三夫人身份与二夫人没法比较,令狐鸿熹的正妻不在,二夫人就是最大的,如今二夫人去世快有一年了,令狐鸿熹要重新迎娶也可以,只要等三夫人出了百日即可。
看来令狐鸿熹也想用成亲来冲一冲侯府最近的晦气。
令狐泉对邱季璇也说不出个不满来,反正是比赵虞儿好太多。
至于那个吴姨娘,只要她能安守本分的待在芊羽阁,老夫人暂时也不会找她的麻烦。
至于令狐秋雨,半年前满月进宫住在未央宫的时候,令狐鸿熹就安排她跟着宫里的一个嬷嬷学习规矩。
这嬷嬷是从宫里离开的,京都很多世家千金都是请她教授礼仪,令狐鸿熹如此做,也是觉得这个女儿实在是太过于口无遮拦了,又不守规矩,所以给她立下规矩,将来也好嫁出去。
转眼时间,令狐秋雨都在别院跟着嬷嬷学习了半年时间,再过几天,即可回府。
“大哥,下个月就是皇上生辰,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大哥可要注意休息,不要累垮了身体。我已经吩咐膳房给大哥熬制了去火气的热汤,大哥回到谦雲阁趁热喝了。这才一个多月,大哥都瘦了一圈了。”
令狐泉心疼自己的大哥,眼下这情况,只有她多为大哥分担了。
“嗯。这几天太后时不时的宣你进宫,说是闲话家常,其实也是想打探侯府的事情,侯府上上下下,这段日子都亏你了。”
令狐泉这段时间的付出,令狐鸿熹看在眼里。
“大哥哪里话,你我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这也是我这个做妹妹应该为侯府做的。”
“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满月,你留下,为父有话问你。”
令狐鸿熹看似随意的叫住了满月,眼底却是一闪而过的怀疑。
令狐泉走后,满月上前一步,令狐鸿熹看了她一眼,突然下令,
“跪下!”
满月没有犹豫,直接跪了下来。
却是背脊挺直,神情傲然。
“知不知道我为何要你下跪?”令狐鸿熹严厉发问。
“女儿跪父亲,天经地义!不需要什么理由!除非父亲有别的理由不方便说出来!”
满月声音清冷淡然,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卑不亢。
“你敢不敢在此发誓,平雪的事情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令狐鸿熹话到这里,满月不由得冷笑一声,
“父亲大人,是不是您也跟老夫人一样,宁可相信自己心里在乎的那一个,也不相信眼睛看到的!”
满月的话让令狐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