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欣妃的确城府颇深不容小觑,但偏偏她现在正得宠的时候,所以太后您老人家不方便与她正面冲突,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管究竟是谁的问题,欣妃现在腹中骨肉都是皇上的,都不能有任何闪失。如今您如此警醒皇后,一来是提醒皇后不要再对欣妃腹中骨肉有任何想法,二来也是为了以后欣妃诞下皇上子嗣之后,若欣妃成为第二个安妃的话,那时候皇后就要出面与欣妃明争暗斗!如果皇后连欣妃都没辙的话,那以后又如何能帮太后对付安妃呢。”

惠妃说到这里,抬眼小心翼翼观察着太后的心思。

她既要猜对太后这番用意,却也不能说的太透。

太后虽然信任她,但也仅限于她能猜出六七成,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说的越多,招来的祸端越多!所以她在开口说每一句话之前都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决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曾经,安妃有喜的时候,太后也如此警告过当时想对安妃下手的瑾妃和其他妃嫔,因为太后终究是疼爱林家子孙的,后宫嫔妃斗,可以!但不能对任何有喜的妃嫔下手!

可太后当时也是棋差一招!

原本以为安妃生下林dong曜之后会失宠,谁知安妃手段了得,生了皇子之后却是比之前还要得宠,这令太后始料未及,而瑾妃等人原本想趁机扳倒安妃,却是频频受挫,若不是太后一直在暗中留意,当时的瑾妃和皇后早就被皇上废了。

所以太后对如今这个欣妃一直都留意观察,却不曾真正出手!

太后有意引导欣妃与安妃斗!只是现在看来,这二人明显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如果皇后足够聪明,就应该想到在欣妃产子之后,应该如何挑起欣妃和安妃的矛盾!而不是主动针对欣妃!

一个得宠,同时又有头脑手段并且冷静沉着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现在看来,欣妃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安妃!

这也是太后今日如此严厉对待皇后的原因!有些话不故意说到皇后心底,不故意在她心上插一把刀,皇后是不会开窍的!

“哀家自然希望这后宫风平浪静,但谁说这天下难容二王,这后宫同样如此!不管是江湖朝堂后宫,有利益有人的地方,永远少不了明争暗斗!身处越高位,争斗越甚!想要睥睨天下,就要接受眼前一切!”

太后这番话看似是说给惠妃听的,其实在后宫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走来,太厚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纵然她偶尔也有厌倦这种生活的时候,但她大多数时候反倒是更加享受如此生活!她已经在一个高位上很多年,若是就此放弃,就是前功尽弃,以往拥有的都会失去!

太后的心理其实就是放不下现在得到的一切!更加没法接受平庸的生活和地位!被权利掌控了人心,便是如此。

“太后,臣妾明白。”

惠妃点点头,垂下的眸子却闪过丝丝无奈。

若不是为了冉儿,其实这个后宫,她是真的呆够了!

如她这般,也不可能成为皇后,却还要给太后拼死卖命,而冉儿也不会成为太子,却也要趟这趟浑水,一切都是别人掌控她,她活的一点自由都没有!

但是这些话,永远只能烂在她的肚子里。

——

与此同时,庞侯府

京都某处,郁郁葱葱掩盖之中,却是常人都不会去靠近的一个地方。

坐落在阳明山下的庞侯府,虽然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些年来,四周却是了无人烟,阴郁萧索。

只有一座老宅子孤零零的坐落于此,多年来,即便闲置空空,却也不曾有任何人踏足一步。

多年以后,庞锐和郑管家,是唯一走进这个院子的人。

在外人看来是阴森鬼宅的庞侯府,在庞锐看来,却是说不出的熟悉和亲切的感觉,只有在这里面呆着,他才不会忘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一袭白衣,清雅简单,如墨青丝松松的束在脑后,只用一根简单至极的青玉簪子别着青丝,松散长衫随风而动,仿佛身体的主人也会随着微风一并起舞一般。

院中竹林下,竹桌,竹椅,就连桌子上摆放的茶具也是清一色的青竹打造,透着古朴洒脱的气息,竹影婆娑,阳光柔暖,院中景色,清幽明净。

若不说这里是传说中的鬼宅阴宅庞侯府,又有谁会相信呢?

如此美景,并不是人人都能享受。

庞锐一袭白衣斜靠在竹椅上,眉目慵懒,举止随意,完全是一副回到家中的样子。

然,在他身前不远处,赫然而立的却是一座座墓碑。

当年,庞侯府一百多口人被下毒害死,因为担心会有瘟疫传染,所以一百多口人全都埋葬于此,除了主子有墓碑之外,其他奴婢都是以陪葬的形式埋葬。

庞锐此刻看着身前十几米冷冰冰的墓碑,却是一副轻松坦然的表情。

“父亲,娘亲,昨儿儿子在这里睡着的时候,梦到你们如小时候一般带着我在此吟诗作画,娘亲画的是傲骨青竹,父亲写的是青竹赋,儿子在竹林中舞剑,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庞锐淡淡出声,只闻回忆,不闻怨恨。

在他身后,郑管家带着四个年轻清秀的少女一字排开,垂眸不语。

“粉、妆、玉、琢,你们在想什么呢?”庞锐突然对身后四个清秀少女开口。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年纪最大的粉儿甜甜一笑,清脆出声,

“主子,听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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