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卫林简的命令,队伍全速前进。
笛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眼前,可因为四周皆是密林和浓雾,笛声听起来好像很近,却是遍寻不到吹笛子的人的身影。
林简眸色愈发暗沉阴冷,一众隐卫侍卫只敢专注寻找,没人敢吭声,就连呼吸都及其小心翼翼。
就在林简感觉自己快要接近笛声时,身后突然响起哒哒的马蹄声,还有女子焦急的呼喊声,
“皇上!皇上!”
“皇上!您是不是在前面?”
这声音林简再熟悉不过,可他此刻却恨不得掐死即将出现在眼前的张秀惠。
随着张秀惠带人追了上来,林简脸上的杀气已经凝结到了随时都会彻底爆发的地步。
张秀惠打马上前,马儿还未停稳,已经着急的翻身下马。
“皇上,臣妾有要事禀报!”
张秀惠上前一步,仰起头看向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的林简。
苏康及一众隐卫,此刻都是为张秀惠捏了一把冷汗。皇上现在要找的人可是令狐满月——皇后这时候跑来,皇是上不会讲任何情面的。
“皇后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苏康小声提醒张秀惠,可已经来不及了,林简手中马鞭已经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落下,张秀惠毫不畏惧,迎着林简的马鞭再次上前一步,
“皇上,白妃在宫中不慎滑倒小产,昏迷之中一直喊着要见皇上,臣妾不敢耽误,所以就动用了皇上在宫里的隐卫追查到这里。还请皇上原谅臣妾擅自做主!”
张秀惠此话一出,林简表情明显凝结停滞了片刻。
在宫里,他跟张秀惠共同领导一支隐卫队伍,这支隐卫队伍只有他和张秀惠知道,也只有他二人才有权调动。
如今表面上看来,张秀惠是为了白妃的事情才来找的林简,但林简已经养成了疑人的性格,越是看起来毫无破绽的,他越加会小心翼翼,越多怀疑。
“好!张秀惠!你倒真是朕的好皇后!为了朕另一个宠妃的心愿,竟然不惜追到这里来!!朕以前还是不够看重你!!”
随着张秀惠的到来,原本已经到了跟前的笛声却突然停了下来。
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拉扯控制着林简此刻杀气腾腾的心。
“皇上!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张秀惠垂下眸子,轻声回道。
“来人!包围这里!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
此刻,林简阴冷骇然的声音,听到的人无不毛骨悚然汗毛竖起的感觉。
唯有张秀惠,面不改色。
其实,她早已习惯了林简对她这般的态度。
起初还会觉得委屈心酸,这过去了三年,她的委屈和心酸早就被时光磨平了棱角,平静如腊月冻结的湖面,一望无垠,即便北风呼啸,也不会掀起一丝涟漪。
林简虽然朝皇宫返回,却是下令封锁了这里,吹笛子的人就在附近,短时间内也无法离开。林简这是在用困兽的办法,逼得满月断水断粮,自动露面。
回宫的路上,林简一言不发。
马车内,张秀惠低垂着眉眼,也不看他。
就在马车即将驶进皇宫时,林简突然从座位上起身,抬手狠狠掐住了张秀惠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即便到了这一刻,她眼底还是令他仇恨的平静。
“你满意了?朕跟你回来了?现在可以跟朕说实话了吧,白妃是如何小产的了?”林简手指蓦然用力,恨不得捏碎她小巧下巴,墨瞳闪烁狠厉杀气,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噬干净。
张秀惠忍着痛,轻声道,
“皇上误会了,臣妾不会做伤害皇上喜欢的人的事情。白妃是自己任性,天寒地冻的不肯留在寝宫,非要在御花园踢毽子,不小心没站稳摔倒了。摔倒的时候也没人知道白妃有了身孕,是御医通知的臣妾,臣妾才知道的。”
张秀惠一番话说得一丝破绽都没有。
林简却是加重了手指的力道,
“是吗??怎么这后宫还有你张秀惠不知道的事情?白妃一个多月未来葵水,她自己会不知道?至于你!张秀惠,你每天不都翻看后宫各妃的侍寝和葵水记录吗?你会不知道??”
现在,张秀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获得林简信任,所以她索性保持沉默。
林简手指在她下巴上留下紫色痕迹,几乎要将她下巴生生捏碎。
张秀惠就只是忍着痛不吭声,即便眼泪在眼眶内打转,也是倔强的不肯落下。
谁能坚持到最后不求饶,就是胜利的一方。
林简终是松了手,他已经捏伤了她下巴,但她就是咬着牙不求饶,他总不能真的把她掐死。
林简松开手后,好长一段时间,张秀惠下巴都是麻木的感觉,这下莫说是痛意了,连最起码的感觉都没有了,好像那下巴根本就不是她的了。
“朕要去看白妃,你自己回坤宁宫反省!”
随着林简话音落下,马车径直到了璇玑宫停下,林简率先下车,而张秀惠也要下车,却是要步行走回坤宁宫。
冷冽刺骨的北风吹过面颊,她才觉得下巴竟是钻心的剧痛。
身旁的小宫女心疼的递给她紫貂的围巾,
“娘娘,您受伤了,先围着保暖一下吧,奴婢这就去请御医到坤宁宫。”
小宫女是从张府就跟着张秀惠一起的,自然是感情深厚。
张秀惠围好了紫貂围巾,下巴虽然暖和了,可痛意也更加明显。反倒是冷风如刀子一般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