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唯一的力气都用在抓住满月的手上面,但无论他抓得多么牢,也改变不了他落败的事实。

他现在唯一想要知道,令狐满月是如何做到的?

满月此刻已经恢复自己的容貌,可嗓子因为吃了特殊的药丸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她说话的声音还是神算子的声音。

“李景田,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如何一步步做到的?我是如何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给孟战和孟豆假换眼而你又无从察觉?我如此做,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甚至——我怎么会知道你和刘孟良的关系!!还有,为何我会知道你的隐卫死之前会做什么?呵——你问题太多了——我没有心情回答你。”

话音落下,满月倏忽松开李景田的手。

李景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满月。他明白自己气数已尽,他不甘心,却又没有法子。他现在连动弹一下都困难。

而令狐满月又不会给他一个痛快,只怕他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李景田痛苦的闭上双眼,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什么都结束了。

“孟战,这里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满月抬脚正欲走出营帐。

倏忽有冷风呼啸着卷入,吹起她两侧发丝,还不等她定睛看清楚,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

满月站定脚步,眨眨眼看向来人,

“我们出去说。”她原本是想跟他擦身而过的,可他却是紧紧攥住了她手腕。

“还有说的必要吗?”他冷声反问。

他现在能出现在此,也是冒着巨大的危险。

“若真的没有必要的话,你来都不会来。”满月轻声反驳他,不过声音很低,现在某双王明显是在气头上。

林冬曜不再说话,狠狠甩开满月的手,率先走出营帐。

满月紧随其后。

营帐外,边关的秋季不比京都的冬季温暖到哪里去,北风呼啸着卷起漫天黄沙,刺骨寒冽。

满月缩了缩身子,下一刻,一件还带着他提问的紫红色披风已然到了她身上。他冷着脸为她系上披风的丝带,冷酷双瞳却不看她,带着令人不安的寒冽冰封。

“这全是你的计划吧!你一贯如此,若是要布一场大局,你就会将所有能利用的人事全都利用和调动起来,无一放过。曾经你也如此。”

林冬曜率先开口,听不出是数落还是其他。

他更想说,她之前就如此,现在也是。

她的确是改变了很多,但根深蒂固的却没有变化。依旧是算计起人来,令人有种冷汗淋淋的感觉。而现在,连他都感受到了她极致设计下令人胆寒的一面。

他已经不想说,她应该多想想淇源和他。

她两世为人,就注定要面对和承受的都超乎常人吗?

面对他的冷言冷语,满月并不反驳,很多话,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他如何能猜不到她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他却别扭着一道无法转圜的弯。

“不是要跟我出来谈吗?现在我人就在这里,谈吧。”

林冬曜凝眉出声。

“你想听什么?”满月抬头看了他一眼。

现在她的声音还是之前那般粗重沙哑,若非她已经揭下了脸上的面具,常人无从分辨她与神算子。

“令狐满月,我该说你伟大还是什么?你为了能令李景田相信你就是神算子,你竟不惜吃下毁坏声音的药丸,就算你可以不顾身之发肤受之父母,却也不顾我和淇源的感受。”

“东曜,我们之前何时需要如此拐弯抹角了?”

“就从现在开始。”

他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他们这一次所谓谈话注定是不欢而散。

他有千百个理由生气嫉妒,她也有她不得已的原因。

随着他转身离开,满月隐隐觉得,若因此事,他们之间渐行渐远的话,究竟该是谁应该转身。

可世间感情大多如此,越多波折,越无法拆分。即便她两世为人,也无法逃离这世俗情感千般万般的牵绊。

——

一个时辰后,边关点将台

林简和林冬曜并列站在高高点将台上,冷风凛冽,呼啸而过。

台下,十万大军整装待发,不过他们现在忠心的还是李景田。

他们对于几乎每天都会在军营中出现的大将军才是最熟悉的,这十年来,朝廷只拨给他们有限的军饷,是大将军带领他们种地开路自给自足,还让他们的妻儿也有了安身之地,也有事情可做。

他们对于皇帝的印象是模糊的,尤其是现在这年轻的新皇帝。

“皇上,为何不见大将军?”

这时,台下的孟战率先开口。

其他副将虽然也跟随李景田多年,但现在将军不出现,他们心底也都没谱。

所以也都以眼神来表达疑问和不满。

孟战最近一段时间可是李景田身边的大红人,所以他此刻开口其他人并不奇怪。

“你们的大将军一已经主动请辞了。”

点将台上,林冬曜此话一出,十万大军哗然一片。

“大将军请辞?这怎么可能?这节骨眼上将军怎么可能请辞?”

“是啊,现在正是开战的时候,大将军久经沙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大将军与属下等人守着这边关十年,属下等绝不相信大将军会丢下我等!!”

底下大多都是李景田的亲信,一个开口,紧跟着其他人也都开口。

“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的大将军已经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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