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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听错,我接受了。”
晦暗阴郁的房间,柴焰坐在桌旁,看着对面的龚宇,几日不见,他人又轻减不少,灰白的条纹衣服松垮的挂在身上,他凝望着她,轻浅一笑,随即态度淡薄的“哦”了一声。
“我以为你至少会说声谢谢。”柴焰秀眉微蹙。
“算了吧,柴焰,你我都明白,你帮我完全因为对手是沈晓,什么出于前同事间人道主义援助这类鬼扯的理由,我就不说出来欺人欺己了。”
“……”
和聪明人相处,不费劲,但也真是无趣。
淡淡瞥了龚宇一眼,柴焰拿好案件资料,出了看守所。
日光金黄,倾洒在草坪上,远处,陈未南背手立在枝叶茂密的冠状树下,树影斑驳,落在他脚下,他人走神的看着天,不知道为什么,那刻的陈未南给柴焰的感觉是两个字--忧郁。
“你怎么到来了?”柴焰沿着下坡,朝他走去。青草遍地的陡坡,柴焰越走越快,竟有些刹不住闸,人直直的冲进了陈未南怀里。
“你这是在投怀送抱吗?”
气他的胡说八道,柴焰懊恼的抬起头,逆光里,陈未南的吻来的毫无预兆。铺天盖地的力度吻吮着她的唇,她眼睛睁着,心突突跳的厉害。他明明只在咬着她的嘴唇,为什么她觉得她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兴奋着。她想推开他,却矛盾的渴望更多。
也不知吻了多久,陈未南终于放开了她,也只是不吻她而已,手仍然紧紧箍着她。
“我就和他们说,柴焰也有很乖的时候。”他微笑着歪头,端详着柴焰。
柴焰脸一红,“你又和你那群狐朋狗友打什么赌了?”
她才举起的拳头转而被陈未南抓在手里,“柴焰,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吻呢。”
陈未南和柴焰。
我和你。
不再是作为迟秋成的陈未南呢。
陈未南突然的深沉正经让柴焰觉得不正常,她眯起眼,“陈未南,是不是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有,就是想试试偶尔假正经一下。”严肃的表情不再,陈未南又成了平日里嬉皮笑脸的陈未南。
柴焰举手要打。
这样蛮好。我才不管迟秋成是真死还是没死。我要过我的生活。拼命躲着柴焰拳头的陈未南想。
在那之前,他真犹豫过要不要告诉柴焰花的事。
人总是自私的。
***
周一的早晨,柴焰站在阳光里,等着身后那家诊所开门营业。陈未南站在她身旁,态度傲慢,言语刻薄,正趴在窗前点评着这家诊所。
“规模太小、仪器简陋老旧,这种诊所真会有人来吗?”
“怎么不会?你不是人?”
“我又不是来这里看病!”
“你是。”柴焰平静地说。
什么!陈未南瞪着眼睛。
你的爪子。柴焰垂眸,指指陈未南至今仍没恢复的双手。
陈未南以为她只是希望他陪她来而已。
“你放心我被一个江湖术士治疗?”
“这家诊所蛮有名的,你手也是很久没好了,应该看看,让我也放心。”
陈未南没来得及感动,就听柴焰补了一句:“再说,这种诊所比医院便宜。”
欲哭无泪是什么感觉,大约就是陈未南此刻的感觉吧。
看到他沮丧无比的模样,柴焰强忍着笑,他还真当真了。她事先打听过,这家诊所的医生刚好是主治陈未南现在病症的。
柴焰不知道,这种悄悄关心对方的感觉会让她心情如此甜蜜,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喜悦的心情并没持续多久,当身形佝偻的老大夫远远出现在街角时,柴焰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看起来,较劲的不止有她。沈晓跟在老大夫身边,边走边说着话。
呵。这是捷足先登了?柴焰抿起唇,微笑着迎了上去。
“孟老,我是龚宇的代表律师,来和你了解些有关你助手曹洋死亡前后的事情。”
***
柴焰研究过卷宗,觉得这是起有意思的杀人案。
死者名叫曹洋,在眼前这家小诊所里做护士,根据警方采集到的证词看,曹洋33岁,离异,离婚后,曹洋离开老家,来蕲南落脚。她为人谦和,从未与人起过争执。半个月前,曹洋的老板,56岁的按摩医生孟东谷发现曹洋连续两天没来诊所上班,在电话联系数次失败后,去曹洋家找人,发现曹洋死在了家里,死因是机械窒息死亡。
经过警方取证调查,在曹洋家发现了有残余□□的避孕套,根据dna检验结果,找到了现有嫌疑人,在诊所治疗的个体老板李家祥,警方围绕李家祥展开调查,找到了包括李家祥、李家祥秘书,以及李家祥私人律师龚宇在内的三名嫌犯。他们三人的指纹和曹洋身上找到的指纹相符。
可现在问题来了,警方提审三人,三人均不承认杀死了曹洋。李家祥和秘书的说辞是玩大了点,没杀人,而龚宇是直接否认杀人。
最后警方判定李家祥为主犯,秘书和龚宇为从犯,由检方提出上诉。
***
“柴焰,听说你的委托方不大配合你,什么线索都没给你,这个案子,你有把握吗?”明亮的房间,洁白的墙面,沈晓坐在椅子上,笑看柴焰。
“没把握不要紧,最后赢的是我就行。”柴焰一脸的无所谓,她喝了口没什么茶叶味道的茶水,略带鄙夷的看眼被孟大夫捏得嗷嗷直叫的陈未南,“是个男人就轻点叫。”
陈未南眼含泪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