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焰踱着步子,在方寸的区域里来回走着,“我们似乎没说过曹洋的死亡时间吧?”
“警察闲聊时我听说的……”
“听说什么?曹洋的死亡时间在九点半以前吗?”
“差不多。”李家祥抹了把脸上的汗。
他对面,柴焰笑容灿烂,她举起手指:“第一,警员不会闲聊这些。第二,曹洋的死亡时间是当晚十点至十二点这个区域。李家祥,你之所以和你的秘书强调你们在九点半前到家,无非是因为你们从曹洋家离开时看了她家表的时间。只是,可惜……”
她走回辩护席,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照片,“曹洋家的表,坏了……”
照片里,掉落在地上的四方表盘,指针静静停在了九点半的位置。
“你们为了逃避罪责,刻意制造的不正常证据,没用了。”她自信说着,胜券在握。
***
阴雨一周的蕲南在这个周二展露了晴朗,湛蓝天上飘着袅袅白云,陈未南站在台阶下方,面朝着远处象征公平正义的日晷,等人。
今天是曹洋案终审判决的日子。
清风从东方徐徐吹着,身后传来轻快脚步声。
“陈未南,判了。”是柴焰的声音。
“别啊,我又没犯法,判我干嘛?”陈未南猛一转身,本想就势抱住柴焰。可当他看着离自己还有八丈远的柴焰时,只得讪讪地收手,他嘴里嘀嘀咕咕,甚至没听清柴焰说的孟东谷究竟判了几年。
“说曹洋命大,她死了,说她命小,被李家祥和孟东谷一前一后害了两次都没死成。”直到真相最后浮出水面,柴焰也不免唏嘘,李家祥因为曹洋吵着要结婚心烦不已,下了重手后误以为曹洋死了,正准备逃跑,出门时发现了正准备上楼的孟东谷,没去路的他们只得又躲回房里,孟东谷看到那副模样的曹洋,郁卒愤懑的情绪让他做了过激的举动。曹洋最后的死,不过是李家祥找到嫁祸对象的借刀杀人罢了。
“说得怪玄乎的,被掐了三次才死?”陈未南鸡蛋里挑骨头。
和风暖暖,柴焰挽起陈未南的手,反驳,“曾经有个被变态劫持的小男孩,被勒十一次都没死呢!孤陋寡闻。”
“是是是,我孤陋,我孤陋。”之前还不高兴的陈未南此时笑得别提的开心了,握紧柴焰的手,他管柴焰怎么说他呢。
柴焰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两人的状态,装作无意似的别开眼,脸却微微红了。
台阶上传来脚步声,柴焰余光里看见,顿时整肃了表情。
是安捷的人。
才输了官司的男律师灰头土脸的走下楼,看到柴焰微微一愣,继而无奈地耸了下肩。他远远的朝柴焰点头:“柴焰,你还是那么厉害。”
不痛不痒的恭维。
柴焰没有和他再交谈的意思,男律师摸摸鼻头,绕开他们,走了。走出没几步,他复有折返回来:“对了,沈律让我向你转达她对你的恭喜。”
“呵。”柴焰笑了一下,“那你也帮我转达一下,让她准备好选个姿势,怎么一败涂地吧。”
“……”
男律师走远了,陈未南拉起她的手,“柴焰……”
“怎么?”
“你怎么这么犀利,我怎么这么喜欢啊?”
“陈未南,你可以再臭不要脸一点吗?”
“可以啊,你想要我在哪方面不要脸一点呢?床上?”
“……”
柴焰虽然不喜欢陈未南什么都这样直接,不过她考虑着或许应该了。
是夜,她躲在卧室里,悄悄换上了那件羞人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