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原本带笑的表情倏地僵住,她豁然从他怀里直起身来,瞪大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白硫亦微微侧过身,从枕下摸出一封信递给她。
“这是北北刚刚交给我的,说他们这两日便会抵达天雨国。”
念念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白硫亦诧异,“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这脸色,很发人深省啊。
念念倏地挤出一抹笑来,“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呢?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这笑十分的假,看得出高兴才怪。
念念却已经拆开了书信看了起来,鼻尖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随后将信重新塞回了枕头底下去,“我再睡会儿。”
她说完就重新躺下了,白硫亦愕然,随即失笑,他轻刮她的鼻尖,凑近她耳边低声的说道,“我以为你应该睡不着了。”
念念挥开他的手,“别吵。”
她这边话音一落,门边便传来了低低的脚步声,以及闻雅压低了的声音,“念念起了吗?”
阿温大概守在门外,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好像有些动静,应该是醒了吧?”
白硫亦似笑非笑的看着念念,“还睡吗?”
念念瞪了他一眼,对着门口的方向开口,“我起来了,什么事?”
“月儿姑娘醒了……”门口的闻雅立刻开口,只是说了前半句却犹豫了一瞬,随后才继续道,“只是她不认得我,对我十分的戒备,也不让我碰。”
念念立刻坐了起来,和白硫亦对视了一眼,后者的眉心也微微的拧起。
念念很快披了衣服,简单的弄了一下头发,这才打开了房门,“我去看看。”
白硫亦也跟了过来。
走到月儿住的厢房,在门口却看到了丁香和红芽,看到她和白硫亦相携走来,两人忙恭敬的请了个安。
念念匆匆忙忙进去,果真见到月儿缩在床沿,一脸戒备的看着门口。
看到念念时,眸子霎时亮了起来。
念念很能明白,月儿受过那样的折磨,对人戒备也是正常的。
她坐到她身边,笑道,“你别怕,这里很安全,没人会伤害你了。”
“我……”月儿嘴上的线已经被她拆了,只是依旧红肿残破,说话时带着痛,她看着念念点了点头,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向了站在一旁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白硫亦身上。
她和白硫亦其实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了,就算是他小时候的模样,月儿也已经模糊不清记不得了。
如今……
看到白硫亦,她却觉得满腹的委屈,有种说不上来的酸涩。明明很陌生的人,却觉得……很熟悉,十分的想依赖。
“月儿……”白硫亦的声音有些暗哑,坐在床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帕子,帮着她轻轻的擦了擦眼泪,“不哭了,以后有大哥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大,大哥?”月儿的唇瓣轻轻的颤抖,眸子又亮了几分,“真的是大哥吗?”
“对不起,这些年委屈你了。”他没能早日寻到她,最后还让她身陷险境,差点性命不保。
月儿用力的摇摇头,眸光紧紧的盯在白硫亦的身上,念念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可现在月儿这个样子,不是说话的时候啊。
她拉了一把白硫亦,“你在这里陪着她说话,月儿嘴巴没好,不能说太多,只能听。”
白硫亦心中有数,对着念念点点头,后者便退出了厢房,将门轻轻的阖上了。
直至念念的身影消失,他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月儿好奇的看着他的神情,白硫亦对上她的视线,不由笑了起来,“她是念念,你应该知道她的名字了。昨天夜里,她是瞒着我去了烈王府的。大哥原本是想让南南去打探你的情况,没想到她也去了,一路把你带到了这里我才知道。”
月儿睁很喜爱她?”
“嗯,她是个很好的女子,这世上除了她,再没人能入眼了。”说起念念,白硫亦的神色总是特别的柔和,“月儿,这次让你受苦了,你身上的伤……”
他顿了顿,想到她手脚皆断的模样,喉咙就如同堵住了一样。
过了半晌才重新挂起笑脸,“你放心,念念医术很好……”
屋内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念念站在门外站了一小会儿,听到大半的声音都是白硫亦的,这才放下心来,转身离开了。
她又去看了莫飘,她倒是恢复的很好,不过一日一夜的时间,脸色又红润了不少,人也活灵活现了许多。
念念进去时,她正和闻雅斗嘴。
闻雅看在她受伤的份上,倒是难得的让着她。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十分周到。
莫飘就是有些得寸进尺,让闻雅伺候的心安理得的。
念念给她诊断了片刻,再出门时,正巧在廊下看到了童天域。
童天域背着手,看着烈王府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内力已经不再受制,复原比起其他人倒是要好上许多,虽然不过一日,可精神已经比先前要好一些了。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沉静的脸上有了笑意,“老夫倒是还没谢你,童家的事情,阿温已经同我说了,威霖的性命也是你救的,我们童家欠你良多。”
念念笑了笑,“没事,以后我要是有需要,会找你还的。”
听他这样说,童天域倒是轻松了一些。
“月儿姑娘怎么样了?”
“她没事了。”
“那姑娘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