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撑起身子靠在沙发上。
因为毒/品的关系,陆维擎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力不从心,靠在沙发上,他调了灯光,半明半暗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俊朗的身躯投出一个长长的黑影,他闭了闭眼睛,才发现,他对今天发生所有的事情都无言语对,静谧的室内空间里,只有他焦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许久,他才找出手机,只好再把把电话拨给邵隽謦。
邵隽来的时候,他人是蜷缩在门口的,歪在他自己家的门口,很痛苦的样子凡。
邵隽跟城北把人合力抬上车的。
再次到医院去做排毒。
城北整个人有些懵,“他……”
邵隽只是稍稍解释了一句,他整个人都懵了。
陆维擎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半夜,睁开眼睛就在病房里,他觉得嘴唇也干涩的难受,饿问:“几点了?”
病房里只留着一盏昏暗的照明灯,城北趴在床沿一下就醒了,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
陆维擎坐起来,下了床,穿好自己的衣服,“邵隽呢?”
“外头沙发上睡着呢。”
从病房内室到外头的小厅,他披着外套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用力踢了他一脚。
邵隽坐起来,揉了揉凌乱的发,“醒了?”
“她承认了吗?”
邵隽打着哈欠,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那人叶婕妤呗,“能不承认么,她自己亲口说的,一字一句都被你给偷偷录下来,不承认也不行啊,签过字之后,就一句话不说,心灰意冷了吧。”
任何一个女人想必都会心灰意冷吧。
陆维擎看了他一眼,“我这是头一次这么大费周章的来算计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曾经他想要结婚的那个人,他知道,她或许是真的爱他,可爱人的方式从来都不是以伤害别人为代价的。
这样的爱,太可怕。
从他去过度假村,挖出了她跟甘愿一同埋在许愿树下的许愿瓶,那个时候,他就非常的确定,曾经那个救他回去,没日没夜照料她,还跟他有过美好一夜的人是甘愿。
所以,在叶婕妤去找他,说甘愿之所以跟他结婚只是为了把他从自己的身边抢走,甚至不惜用甘政临曾经跟他有过什么作为筹码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不是他所听到的样子。
他向来对自己听到的,或者看到的事情深信不疑,是因为他一向自负,从不信人。
自从跟甘愿经历这么些事情之后,自己亲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而自己听到的也未必可信。
本来,叶婕妤找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无视她的存在。
可他忽然就改了主意,她的几次挑弄是非,他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她多次去去找甘愿的麻烦,事情他都知道。
所以,那次甘愿去了叶婕妤的住所,他事先是知道的。
叶婕妤是个分毫不差的人,她的经纪人就在楼下等着给她透风报信,只要他出现在她的公寓大厦,从进电梯到她的公寓门口,在什么时间让甘愿口不择言,她都拿捏的一清二楚。
可她完美的计划漏算了一件事情,他用自己的方式让她的经纪人倒戈。
那天,他在公寓外听了很久,心里不是悲凉,而是愚蠢,自己的愚蠢,这个待在他身边十年的女人那么陌生,那么的陌生。
所以,他将计就计,跟甘愿大吵。
回去之后,让她的经纪人告诉她他跟甘愿吵得不可开交的局面,让她彻底相信自己的阴谋已经得逞了。
后面的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他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虚与蛇委的这样来对付一个女人。
他苦涩了扯了扯唇角,对邵隽道:“我先回家了。”
邵隽额角一跳,“回家,你事儿吧,这段时间你应该在医院的,你的情况很不稳定,她给你下的剂量很大,而且毒素在你的体内,已经让你的身体结构处于紊乱,你留在医院会更安全一些。”
“我不舒服的时候,会通知你。”
见他态度坚决,邵隽也知道他的性格,决定了的事情,他向来都
不会改变的。
只好摆摆手,让城北把人送回去。
回到家,他蹑手蹑脚进去的。
卧室的床上,他跟儿子挨得很近。
她衣服都没换,就蜷缩在孩子的身边,他轻轻的拉过被子,她似乎在做梦,眉头紧紧皱着,很苦恼的样子。
陆维擎给他拉好被子,就听到她朦胧地呓语:“妈,我不想你离开我,我不想你走。”可能是梦到自己的母亲了吧,他只好坐在床沿,轻轻俯下身来,给她一点都的安慰跟关怀,下意识的想要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她半梦半醒间直觉抓住他的手,难受的喊:“经年……你放心,你放心,我会跟你离开的……”
陆维擎身子整个僵住了,这句呢喃让他的脸庞一下子凝成了冰雕,还有一些不知所措,紧接着他狠狠的皱起眉头,身体维持着要靠近她的尴尬姿势,只好垂下眼帘来看着她,她真的对他失望到了这种程度,连做梦,她都想要跟着他大哥走?
“经年,经年……你不要走,求求你……”
甘愿忽然不知道就怎么了,她的身体不自觉地痉/挛,表情很痛苦地弓着被,紧紧的抓着被角的手指已经发白,然后就有泪水沿着眼泪下来。
陆维擎也吓了一跳,脑子瞬间一片恐怕,下一秒他就用力将甘愿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甘愿,怎么了,你醒一醒,怎么了?”
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