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被砸的七荤八素的,心口被老蝎子踢伤的地方在隐隐作痛,背脊的擦伤跟着痛,连腿脚上的伤也在一抽一抽火*辣辣的疼着。
她今天一天被慕辰又气又虐的,一腔怒火再难忍耐,胳膊肘撑起半边身子就吼:“慕辰你到底——嘶……”
冬青倒吸一口凉气,整张脸都纠结了起来,这条该死的毒蛇居然直接伸手捏在了她受伤的脚腕上,一股钻心的疼顿时随着骨髓一路而上,险些疼晕了她。
“女人,安静一点。”
似乎料到冬青要反驳,于是不等她张嘴,那力道又是一紧!
“慕辰你还不如杀了我!”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湿透了整个衣衫,冬青疼的手肘一软倒在榻上,脸色惨白的咬着下唇,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不然以后你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哦?”
慕辰慵懒的坐在床侧,右手握着冬青受伤的脚腕搁在膝盖上,开始一圈一圈解着沾满鲜血泥土弄得脏兮兮的布条,一点儿也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本殿怕你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
无波无绪的一句话,却惹得冬青心惊肉跳。
她自然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虽然不晓得他暂时留着她的用意,但是慕辰,怕是不会让她活着走出这座荒凉的院子……
夜明珠朦胧苍白的光线投射下来,将男人的俊美的侧脸映照的同样苍白,跟那双冰凉冷淡的漆黑瞳眸形成鲜明的对比。
若不是他现在还坐在这儿慢条细理的给她包着伤口,冬青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受了什么重伤,失血过多,不然脸色怎么能惨白成这副样子啊?
冬青汗涔涔的小脸儿冰冷,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慕辰的动作很优雅,除了刚刚故意弄痛她之外,直到微凉的药膏涂上伤口,都没有再感到疼一疼——冬青冷怒:废话,尼玛刚刚都被他掐麻木了还疼个屁啊?
屋内一时间安静的有些诡异。
“怎么不说话了?”
慕辰挑眉,拿过纱布在修长的指间转了转,开始研究这玩意儿要怎么用。
这人究竟是记性不好,还是太善变了?
刚刚明明是他捏着她的伤口威胁她闭嘴,现在倒好,又嫌弃她不讲话。
伤口处凉丝丝的,似乎含有某种麻醉的成分,比林间用的那瓶烈性药膏显然要柔和很多。
冬青忍不坠诽:这条毒蛇一定是个自虐狂,有好使的药不带,偏偏要选涂上伤口疼得要死的药带在身上。
这个念头来的太强烈,所以她没忍住,问他:“慕辰,你是不是有病啊?”
慕辰指尖动作顿了顿,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嗯?”
冬青示意他:“你明明就是不怀好意,现在却费事儿给我上药包扎,你总不至于还指望着我感激你吧?”
这楚国三皇子行为善变,脾气怪诞,谁知道他又在她身上打什么鬼主意,她绝不相信他是突然良心发现在对她示好。
慕辰闻言冷笑:“本殿说过了,杀猪之前不介意给猪一点儿甜头尝尝。”
冬青也冷笑:“你说这话,难道是承认了你也是猪?”
“现在还有力气贫嘴?”
慕辰凛眸轻眯,笑得森冷:“等到十五之夜,只怕你会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哦?”
冬青不怕死的抬颌冷笑:“我怎么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话音未落,男人却突然一把将她自榻上捞起,惊得她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