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我还是想尽快见到这兄妹二人。
那次意外遭遇,我深深地为他们的兄妹情深所打动。尤其是在海外,那种身在异乡的感觉,特别引起人的同情。
没有用厂子里的车辆,因为资源确实紧张,借了戴相诚的车子开去。虽然私家车不豪华,但接朋友也不需要摆谱。
打了电话后,在宾馆门口见到了早在等候的谭勇和谭薇。
谭薇一点没了那晚“拉客”的勇气,羞羞地打了招呼之后,就低头跟在哥哥后面。
终于离开病榻的谭勇表现地很从容,拉住我的手就不放,异常亲热,嘴里再三表示感谢。
大病初愈,他比我在新见过的样子改善了许多,却仍旧一点无法跟照片中的谭勇对上号。
由于应用了大剂量的激素,原来的高大挺拔的身体胖了很多。脸上仍有些许浮肿,显得白白胖胖。
我故意玩笑道:“谭勇老兄,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定得好好锻炼、认真减肥了,否则以后还真麻烦了,要是小薇找不到嫂子,那一定又要哭鼻子了。”
在新加坡的时候,谭薇说他本来是有女朋友的,两人已经处了不短的时间。
可从知道他得了这个病,女孩的家人说什么也不许他们来往了。
谭勇住院后,女孩鼓起勇气只露了一面,就再也不见了影踪。
谭薇说起来满脸的气愤显而易见,我没做过仔细调查,不清楚这病到底有什么样的后果,作为旁观者,不好对此事加以评论。
劫后余生,谭勇对许多事情已经看得淡了,听我的玩笑只是笑笑,并不介意。
初见面时激动的情绪渐渐平静,谭薇恢复了活泼的本性,忘了对我讲礼貌:“你才哭鼻子呢。”
我冲她一笑,这才是个象模象样的女孩子嘛。
见到我的笑容,谭薇扭扭身子,害羞地低下头:“哭鼻子也没什么,人家不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嘛。”
当着谭勇,我自然不能说她那天做出的荒唐事,却看着她问道:“是吗?”
从我不变的笑容,谭薇大概也猜到了泛起的念头,脸一红,低头不说话了。
到后来在车上也很少开口了,只是认真地听着我跟谭勇交谈。
到了南辰,安排兄妹二人在宾馆住下,就在楼下的餐厅里吃饭,我想该谈点正经的事情了。
谭薇是个懂事的女孩子,基本上只是默默地吃东西,听我跟哥哥谈话。
“谭兄,这次回来有什么感想?”
“逸诚,你也别跟我这么见外了。虽然我痴长了几岁,这条命却是兄弟给的。以后也别这么叫了,咱们以后就直呼名字好了。”
谭勇想象不到的爽快,我也不坚持:“好吧,你叫我逸诚,我也就叫你谭勇了。谭勇,此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没有?”
“唉。”谭勇叹了一口气,“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打算好言。不过,新加坡是不打算回去了,伤心透了,不管怎样,有你这样的朋友在,还是家里好呀。”
我点点头。
谭勇继续说道:“反正一直也没入新籍,我就老老实实地留下来。到时让小薇自己回去。我这哥哥也不想耽误妹妹,只可惜以后没机会照顾小薇了。”
谭薇倔强地说道:“我不,哥哥不去我也回了,大家就一起留下来好了。”
谭勇摸摸妹妹的头发:“小薇,别耍孩子脾气,你好不容易毕业了,留在那边毕竟机会要多些。”
“不,我就要跟哥哥在一起。”眼泪围着谭薇的眼圈打起了转转,“难道你忍心妹妹一个人在那边孤苦伶仃的?”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了。我这样的身体谁还肯用,到那边怎么混呀?”谭勇看着妹妹,眼里满是爱怜,“你就不同了,有国籍,又在那边大学毕业,专业也不错,找个工作想必不会费太大力气。”
“我不管。”谭薇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妹妹,你跟着哥哥吃了很多苦,但也受了别人想象不到的锻练,不管什么,都一定会做好的。”
“才不。是哥哥为小薇受了很多苦,我一定要跟你一起。”
伤感的场面让人心生悲凉,我怕两人太伤心,岔开了话题:“谭勇,你原先是做什么工作的。”
谭勇却没回答,反过来问过:“逸诚,你昨天说在南辰有做事,搞的什么?”
我明白他的用意,以前做什么并不重要,也不再坚持问一下,免得尴尬。
不愿太张扬,我随口答道:“兄弟想在这边的保税区开一间工厂,正忙在筹备呢,这不,整天焦头烂额,也没弄出个什么结果来。”
“你不是上学吗?”谭薇抹掉眼泪,抬头问道。
我轻轻一笑:“没规定上学不能开工厂吧。”
谭薇看看我,又把头低了下去。在新加坡的时候,她大概只把我当做了一个挥霍家里钱财的公子哥。
谭勇抓紧我的手:“逸诚兄弟为我这个苦命人花了那么钱,让我们兄妹二人欠下这天大的人情,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偿还。”
“谭勇,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当初助你治病,我可没想过要偿还的。要是真当我朋友,这话再也不要提了。”
“域大哥,在那种情况下,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肯那样帮助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谭薇也毫不吝啬表扬。
我看看这兄妹二人,突发奇想:“谭勇,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到我的厂子里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