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蒸腾的雾气氤氲了孟悠远的视线,他似乎看到母亲在缭绕的烟雾中望着他笑,年轻漂亮一如多年前。
“对不起。”党思洁这才发现孟悠远双眼通红,她满心愧疚的低下了头。
孟悠远艰难的勾了勾唇角:“没关系,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快忘记我妈妈长什么样子了。”
“哦。”党思洁暗暗的叹了口气,原来孟悠远也是可怜人,她应该想到的,如果他不可怜就不会衣着褴褛的晕倒在福利院门口,她只是给了他一碗清粥,他却涌泉相报。
顾阿姨把煮熟的饺子盛进盆子里,党思洁连忙夹了几个给孟悠远,让他先尝尝味道。
“去教室一起吃吧!”孟悠远将饺子倒进盆里,然后端着盆子往外走,党思洁连忙端着装碗筷的篮子跟后面,顾阿姨则留在厨房继续煮饺子。
和孩子们在一起,孟悠远终于又有了家的感觉,他只象征性的尝了一个饺子,他把他的那一份儿也留给孩子们吃,孩子们狼吞虎咽,吃得热火朝天,他只是看着就觉得很满足。
突然响了起来,他看看来电,没有接听,打电话的人似乎不知道什么事放弃,不停的打,不停的打,孟悠远终于接听了电话:“什么事?”
“悠远,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我这次出国可能就不会回来了,于情于理你也该送送我,不是吗?”夏雪凝一直想劝孟悠远和她一起走,移民去美国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他不领情,口水说干他也不搭理他。
沉默片刻,孟悠远才开口:“时间地点?”
“明晚七点,凯旋酒店。”夏雪凝笑眯了眼,柔情万种的说:“我等你哦!”
孟悠远心底一阵恶寒,他已经猜到夏雪凝会在明晚对他做什么事,他冷冷的挂断电话,转头看到党思洁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心底一动,说:“明晚我朋友有个聚会,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
“可以,可以,几点?”党思洁以为是下里巴人的聚会,高兴得直点头,她想加深对孟悠远的了解,她已经不满足每个月一次的见面。
“七点,我到时候过来接你。”看党思洁那么高兴,孟悠远苦笑了一下,如果她知道他是拉她当垫背的,也许就笑不了这么灿烂了。
“好,我等你。”
为了多赚钱,孟悠远一个月只有一天假,这一天他都会在福利院里和孩子们一起度过,下午他教孩子们学英语,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让党思洁惊为天人,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孟大哥,你的英语太好了,你读过大学吗?”课后,党思洁好奇的问。
孟悠远不但读过大学,而且毕业于国内的知名学府,大学四年可以说他没有浪费一分一秒,他不但擅长英语,法语也不在话下,只是这些孟悠远并不打算告诉党思洁,他笑而不语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开裂的墙壁上长出的杂草,修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福利院已经破败不堪,与毗邻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屋檐下住着不少的燕子,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已是深秋,孩子们身上的衣服显得格外单薄,有些孩子不停的流鼻涕,他打算这几天给孩子们买些合身衣服,可是他兜里已所剩不多,去参加夏雪凝的聚会还有一个目的,他打算卖掉他和夏雪凝婚后购买的婚房,必须要夏雪凝签字,赶在她出国之前将公证手续办理妥当。
虽然房子还没卖,他已经开始规划怎么花费那笔钱,福利院里有几个孩子如果有钱做手术便和正常人无异,正常的孩子被收养的机率也要大得多,他还打算把福利院的房子翻修一下,再把已经不暖和的棉絮全部换掉。
孟悠远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需要做的事还很多,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充实。
“孟大哥?”党思洁站在孟悠远的身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出声唤了他。
“嗯?”孟悠远转头看着党思洁,昏暗的路灯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格外的俊朗。
明明不是春天,可是党思洁却脸红心跳,她害羞的低下了头,下意识的拨了拨挡在脸上的短发,她希望在他的脑海中留下美好的印象,脸上的胎记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看到。
孟悠远盯着党思洁的头顶说:“你忙吧,我回去了。”
“不吃了晚饭再走吗?”党思洁依依不舍的说。
“还有点事,再见。”
“再见!”
党思洁把孟悠远送到门口,咬了咬下唇,羞涩的说:“明天我等你。”
“嗯。”
福利院距离孟悠远租住的小屋不算太远,他披星戴月步行回家,走在路边,突然看到君耀宸和宋悦心抱着孩子从车上下来,他脚步一滞,下意识的想转身,宋悦心却眼尖看到了他。
“孟悠远。”她轻声喊,唯恐自己认错了人。
孟悠远放弃了躲避的念头,硬着头皮走上去打招呼:“孩子这么大了!”
“是啊,三个多月了。”宋悦心拉着花花的手挥了挥:“花花,叫伯伯,伯伯。”
“她叫花花?”孟悠远回想起他害宋悦心子宫破裂,这么可爱的孩子险些胎死腹中,而宋悦心竟不计前嫌,让孩子叫他伯伯,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是啊,小名是花花,果果豆豆给她取的,你最近还好吗,黑了瘦了,但是看起来强壮结实了。”宋悦心的注意力被孟悠远吸引了过去,君耀宸在一旁面色深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