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白岩,我们走!”见到赵飞不再阻拦,段晓雅挥了挥手,带着两个人离开了清河河岸,夜色里,徒留赵飞一个人孤单单的身影屹立在河边。
或许,还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在暗处,久久的凝望着,只是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段晓雅刚刚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听见屋外的喧闹声,吵吵闹闹的格外扰人,这青楼不是晚上做生意吗?怎么大白天还这么闹腾,难道有人闹事?
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望见楼下大厅堆满了红木箱子,箱子上还绑着大红的绸缎,一个丰满艳丽的妇人盘着圆盘髻,昂首挺胸,一脸横肉站在箱子前,正和红莲面对面对峙着,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恼怒。
“我告诉你,别不识抬举,锐王爷下的聘礼,你今儿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艳丽妇人将胸一挺,霸道的说道。
红莲能够撑起这偌大的青楼,那也不是吃素的,当下便一抬脚,将旁边的一张凳子滴溜溜踢出了足足有两丈远:“锐王爷怎么着?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就是王爷也不能强抢民女吧!”
“你今儿要是不接这聘礼,你这买卖就别想做了。”艳丽女人继续说道。
红莲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哟嗬,早说啊,敢情你是看上我这青楼的买卖了,是不是当媒婆挣得少,划不来,打算改行啊?别说我不嘱咐你,就你?改行?晚了?早三十年前,没准还能混个端茶倒水的!”
“你!”红莲的话不可谓不恶毒,气得艳丽妇人花枝乱颤,脸上涂的白粉让人忍不住担忧,会不会随着艳丽妇人的大动作而不小心掉下来?
“红莲,来者皆是客你这是做什么呢?”段晓雅披着一件浅绿色的披风,倚在栏杆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望着楼下,轻轻说道。
“是。”红莲抿了抿唇,通过昨天的事情以后,她也明白很多时候不能当少主是摆设了,所以顺从的点了点头。
段晓雅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红莲的反应她很满意,如果红莲有别的行为的话,说不得她要为了自身的安危多防备一番了。
她喜欢掌握主动,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这位怎么称呼?”段晓雅慢慢从楼上走了下来,在艳丽妇人面前两米处停住了脚步,这女人身上的熏香太浓,有些呛鼻,这一点她不喜。
“这位想必就是让我家王爷魂牵梦绕的段姑娘了吧,民妇是这京城第一媒人,人称王婆婆。姑娘若不嫌弃,喊民妇一声王婆就行了。”艳丽的妇人腆着脸,谄媚的说道,身上浓郁的香气也随着她人的靠近而冲进了段晓雅的鼻孔。
“王婆?”段晓雅嘴角抽搐,这都什么名字,一会美人一会王婆,前一个名字配她,她太凶残,容易糟蹋了美人二字,不过这王婆,倒是正好般配她了,不是有句话说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应该说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姑娘喊我王婆,也是抬举了。锐王爷自从见了姑娘一面以后,就对姑娘念念不忘,彻夜难忘,辗转难眠,魂牵梦绕,乐不思蜀……”说着,王婆还特意瞅了瞅段晓雅的样子。
见她没有其他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今儿一见姑娘,貌美如花,花容月貌,貌比西施,十全十美,当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啊,难怪王爷为了姑娘犯了相思呢。”
段晓雅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王婆当这里是什么了?成语大赛?还是成语接龙:“等一下,你家王爷就因为对我一见钟情,所以就让你来下聘礼?”
王婆一愣,随即高兴的笑了起来,手里的绣花手绢也是摇得欢快极了:“可不是吗?王爷昨天回府以后就连夜让人准备了这些聘礼,特意给姑娘挑的。”
“那他怎么不亲自来?”段晓雅问道,王婆愣了:“姑娘?”
“他不是爱慕的我死去活来吗?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不来,反而找人来?可见你说的与事实不符,红莲,将东西给我统统丢出去!”说完,段晓雅就踏上了楼梯,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别扔啊,这是上好的蜀绣,诶哟,轻点,那里装的可是南海珍珠,祖宗,您可慢点啊,这金玉凤冠可是东凌王朝独一无二的啊。”楼下传来一阵阵箱子乒乓作响声还有王婆大惊小叫的喊声,段晓雅嘴角滑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少主,这样好吗?”白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了门前,挡住了屋外射进来的阳光,顿时明媚的屋子被遮去了一大片光亮。
揉搓着衣角立在窗前的段晓雅缓缓收回望着街道上王婆人仰马翻的目光,转过身见到是白岩,略微笑了笑:“好与不好,有什么区别吗?如今都不能改变什么,我们能做的只有向前走好每一步,而这一步走到哪里不是要别人来告诉的。”
白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段晓雅的话太深奥,他有些懵懂,但是他知道,不管段晓雅做什么决定,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段晓雅的安危。
想到这里,白岩轻轻退出了屋子,查看了一番屋子周围没有任何异常,才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停了下来。
虽然青楼是他们的地盘,但是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毕竟危险是不会向你打招呼的。
没有一会的功夫,红莲就拎着百褶裙的裙脚颠颠的跑了上来,高兴的站在段晓雅旁边,笑着说道:“少主,那个恶心的女人被我赶走了,东西能摔的我都摔了。”
“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