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陈灵儿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抹笑意:“陈一,真是天助我们啊。”
段晓雅在心里撇了撇嘴,天助你差不多,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了?”
“皇上受伤了。”陈贵妃小声的在段晓雅耳边说道,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变得谨慎起来:“这可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段晓雅眼角抽搐,总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原因:“娘娘你的意思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皇上……?”段晓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两眼直直的盯着面前的陈灵儿。
“没错。本宫一会就去看望皇上,你也陪我一起去,这样你心里也会有几分把握对不对?”想到血海深仇就要得报,陈灵儿的脸上笑的格外灿烂。
倒是段晓雅有些犹豫了,她就这么杀了皇上,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娘娘,皇上真的杀了你全家?”段晓雅拉着陈灵儿的广袖,小声的问道。
陈灵儿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凝固在了嘴角,眼神变得阴森:“怎么?你觉得本宫会拿全家的身家性命说谎吗?几十口人全部都死在了他的屠刀下,那一幕本宫记得清清楚楚。”
“好好,我只是说说,毕竟那么多年了,万一你记错了样子呢?”段晓雅看着陈灵儿的情绪一下子激昂起来,生怕引起外面的人怀疑,连忙低声说道。
“呵呵,变了样子?他就是化成灰,本宫也不会忘了的。当日他屠戮我家满门的时候,手臂上曾经受伤,露出了一块印记,在他的肩膀处有一朵五瓣梅花,这一点是不会错的,本宫和皇上同床多载,每次见到那朵梅花,本宫都恨不得可以手刃仇人。”陈灵儿冷哼一声,脑海中渐渐回忆起当年的一幕。
“好了,好了,你别难过了,虽然他是皇上,但是这么丧心病狂,我是会帮你的。”眼看陈灵儿的眼珠已经开始在打转,段晓雅有些不忍的拍了拍陈灵儿的肩膀,点头说道。
“恩,谢谢你了,陈一。”陈灵儿眸子里一片温情,两只手更是紧紧的搂住了段晓雅的脖子,软软的身子一下子扑到了怀里,这让段晓雅有些不自然,但是又不好意思推开,只是微微挣扎了片刻。
炎夏的早晨还没有太热的感觉,偶尔吹过阵阵微风,顺着女子飘逸的广袖长袖一直溜走在衣摆处,花色各异的衣裙翩飞,却是让人花了眼。
段晓雅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跟着一众宫女身后,弯着腰低着头,托盘里放着一碗香喷喷的鸡汤,时不时的传出阵阵香气,让她这个早上没有吃饱的人总是心猿意马。
“安公公,不知道皇上起来了吗?”陈贵妃乘着的步辇在石阶前停了下来,段晓雅偷偷抬眼望了一眼,承明殿。
原来这就是皇上住的地方,好眼熟啊。
段晓雅歪着脑袋望了望,才发现这个地方自己以前来过啊,就是上次迷路的时候才来过,还有那个太监,安公公。
“娘娘,您怎么还亲自来了?皇上已经没事了,这会正在批奏折呢。”安知良满脸笑的都是褶子,对这个受宠的贵妃也是大有亲近的意思。
“本宫在宫里也是惦记的很,所以早早便去厨房熬了鸡汤,特意来看看皇上。”陈灵儿修长的手搭在了安知良的手臂上,莲步轻移,慢慢走上石阶,身后的宫女尾随而上,段晓雅左右瞧了瞧,也连忙提起脚步跟了上来。
进了承明殿,映入眼帘的是十二根两人合抱都抱不拢的大柱子,黑如墨的大理石柱子将整个大殿衬托的严肃而庄严。
走入大殿内,可以看到正前方的一张金黄色的案几,上官凌天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威严的坐在案几后面,面前堆放着成排的奏折,将整个人都遮去了大半个身影。
陈灵儿走到大殿中央,身子缓缓跪了下来:“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晓雅跟在身后,眼看着满屋子人都跪了下去,自己还端着托盘却犹豫着不知是不是也要跟着跪了下来。
按照特工原则第一条,有效的潜伏就是要完美的饰演当时的角色。
很显然,段晓雅愣神的功夫,已经违背了这个原则,实在是下跪这个概念,在她二十年来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啊。
“大胆,你这个小奴才见了皇上竟然不跪是何道理!”安知良见到人群中竟然还戳着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并没有随着人群跪下,连忙出生大喝道。
“呃……”段晓雅乍见安知良,顿时愣在了原地,因为这一刻的安知良虽然气势十足,但是却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安知良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上官凌天微微皱眉,身子从案几后探了出来:“何故喧哗?”
跪在地上的陈灵儿心头一凉,千算万算就是忘了教段晓雅礼数,这会她肠子算是毁青了,连忙匍匐在地上,大声道:“启禀皇上,是臣妾宫里的小太监,初见龙颜惶恐不安,冲撞了龙颜,都是臣妾**无方,臣妾罪该万死。”
说完,陈灵儿扭过头来,狠狠地瞪着段晓雅,厉声道:“还不赶紧跪下。”
段晓雅嘴角一抽,仰头正好对上上官凌天探寻的目光,手里的托盘一时不稳,竟然直直的摔了下来,瓷盅里装的滚烫的鸡汤也砰然落地,洒了一地,溅落了不少在宫女美丽的衣裙上。
“大胆!”安知良简直就是要暴躁起来了,他在宫里当值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毛躁的太监呢,如果有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