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烟确实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现在她选择相信唐厉风,所以才说,“千万不要食言”,否则她还怎么再相信他?
唐厉风之所以有这样的自信,一是因为后宫中的妃嫔,确实都不怎么能得他欢心,纵然是多才多艺,纵然是容貌出众,纵然是知书达理,都让他找不到像叶疏烟这样的知己之感,所以,他绝不会为了谁失控。
再加上叶疏烟去抄经礼佛的事,是太后一手促成,唐厉风虽然不忍当面拆穿太后,但是却也不可能让太后的算计得逞,让任何人近他的身。
只有让太后失败,她才会意识到,她的儿子已经不是任她哄骗的孝子,他已对她的性格脾气、言行举止都看得透彻,对她所耍的花招也洞若观火,以后实在不应该再玩这种心计。
唐厉风吃过了早膳,便离开了沛恩宫。
过不多时,童九儿便引领着一定青呢大轿到了沛恩宫门前。他上前掀起了轿帘,恭敬地道:“夫人、公子,沛恩宫到了,请二位下轿。”
二夫人携羡鱼的手走下轿子,向童九儿欠身拜谢:“多谢公公。”
二夫人此次进宫,身为婕妤娘娘的娘家人,虽然没有得到封号,但也是命妇身份,自然悉心打扮了一番。
她穿的是京中最有名的成衣楼里制作的贵服,戴的也是配套的首饰,加上她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姣好,这稍一打扮,就很有名媛气质。
而羡鱼更是面容清秀,虽然还是个孩童,但眉眼之间已经有一股英气,是个小帅哥一枚。
这二人从轿子里走出来时,便让人觉得,这二夫人果然是叶家的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而这个羡鱼公子,更不愧是娘娘的兄弟,将来长大了,那必定也是迷倒万千少女的主儿。
二夫人和羡鱼下了轿子,抬头一望,只见这沛恩宫建筑巍峨、金碧辉煌,内外宫人都精神抖擞,而汉白玉宫道和殿前石阶,纤尘不染,甚至泛着闪亮的光泽,看起来不像人间,仙宫也不过如此。
羡鱼呆呆地道:“哇……姐夫对姐姐可真好……娘,你说是不是?”
二夫人低头看着羡鱼,拍了拍他的头:“是啊,真不知咱们叶家几世修来这样的福份……”
想起大年初一相见的时候,叶疏烟说过,将来会嫁给世间最好的男子,而且也会让羡鱼风风光光进京,如今看来,第一条已经实现,她很幸福,那么第二条,很快也会成真。
羡鱼自小就和叶疏烟很投缘,二夫人如今才知道,原来叶疏烟是羡鱼命中的贵人。
这时,已有人进去通传,童九儿便带着二夫人和羡鱼往里走。
这时只听脚步声匆匆响起,一身华丽宫装的叶疏烟便从寝殿里跑了出来,微提起裙摆,便走下玉阶,身后跟着祝怜月和楚慕妍。
“二娘,鱼儿……”叶疏烟迎住二人。
二夫人见她的气色比册封之前在家住的时候好得多,显然是得承恩泽雨露,更比初绽花蕾一般鲜艳娇媚,便倾身一拜,唤道:“妾身叶温氏,携子叶羡鱼,参见娘娘。”
叶疏烟微微一笑,叫二夫人免礼,然后便携二夫人和羡鱼一起走进了柔嘉殿。
二夫人知道这样不合礼数,有些为难,不禁看了一眼旁边的童九儿、祝怜月和楚慕妍。
祝怜月知道她是在担心失了规矩,让人说叶家人不懂规矩,传出去令叶疏烟没面子,她便笑道:
“夫人放心,能在娘娘身边伺候的,都是体己人,不会乱嚼舌根子的,您只管和家里一样就是。”
楚慕妍听了,也笑着点了点头。
二夫人这是第一次见到祝怜月,可是竟觉得她说话的强调,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但是再一看,对这祝怜月的长相又确实没有什么印象,才没再看她。
祝怜月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说,叶疏烟身边用的人确实可靠,二夫人这才放松了些许。
叶疏烟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坐在了寝殿里的软榻上,拉着羡鱼则坐在自己身旁。
羡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矮几上拿了两块点心吃了几口,便觉得甜腻不喜,只抓了一把饱满的核桃仁,就着酸酸甜甜的果脯茶喝。
二夫人坐在矮几的另外一侧,对羡鱼说道:“鱼儿,这是宫里,不比在家时,不可如此随意。”
叶疏烟忙道:“二娘这么说,可就生分了。难道做了妃嫔就不是羡鱼的姐姐了吗?由他吃吧,咱们母女两个好好说说话。”
二夫人见叶疏烟坚持,便也不再说羡鱼。
过了片刻,童九儿走了进来,禀道:
“启禀娘娘,崇政殿的内监来报,皇上早前安排人去庐州接了凌才人的父母入京,二人如今已经进了宣德门,这会儿怕是差不多已到宸佑宫。皇上说,他们刚好和二夫人与羡鱼公子同路,到时候可以同回庐州,方便护送。皇上让问问二夫人准备几时启程。”
二夫人听了这话,望着叶疏烟:“我们已在京中住了半个多月,凌才人的父母才刚到,只怕是归期凑不到一起吧?”
叶疏烟微微一笑:“二娘还听不出来么,皇上的意思是,你们什么时候走,便安排凌家同时离京。爹爹在朝为官,叶家在京中有宅邸,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是凌家在这里没什么亲朋好友,加上有成年男眷,又不可以赚里,不会待多久的,顶多两三天。”
两三天后,上元节也刚好过了,正是二夫人和羡鱼离京的时间。二夫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