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钱,顾学林记起了一件事,拉着母亲的袖子祈求道:“妈妈,我想要个罐子。”
顾淑芬愣了下,但是马上振作起精神,这还是儿子第一次跟她提要求:“你想要什么罐子,妈妈带你去买。”
顾学林拿出一盒药膏,拉着母亲往河边走:“我们先去洗下,给你擦药膏再去买。”
顾淑芬都忘了自己额头有伤了,儿子一提才感到额头火辣辣的疼。
等帮母亲擦好药膏,顾学林就拉着母亲就往镇上走去。
两人要去那找车子去市里,而他要买的瓷器,也在那。
走了半个多小时,两人赶到小镇,顾学林又拉着母亲在巷子里转来转去,也没找到他要找的房子。时间太久了,他早忘记了那个收破烂的房子在哪。
顾学林只好找人打听,才知道那个收破烂的家他刚才已经路过,只是对方锁了院门。
顾淑芬这才知道儿子要买罐子竟然找收破烂的,心疼道:“妈妈给你买新的,不用给妈妈省钱。”
顾学林汗颜,不过暂时他也不能说实话,只能含糊道:“我拿来装石头的,不用新的。”
顾淑芬这才做罢,装石头的确要用旧的,不然磕破了多可惜。
两人再次来到土房子前,顾学林拍着门大喊到:“有人不!有人不!”
“来了来了,你是要买还是要卖什么?”
屋子里走出个大胖婶子,见生意上门,笑的和气。她家收破烂,还顺带也倒卖二手家具,刚刚在屋子里睡午觉,才关门。
“婶婶,我要买个大缸子。”顾学林比划着大小。
他说的大缸子,对大人来说,也就是个小瓷罐而已。
“你自己找找,看中了跟我说。”大婶子放两人进屋,让他们自己挑。
顾学林东瞄瞄西看看,有些紧张,这个时候,那东西不会还没到这吧。但是他记得前世这大婶子哭诉的时候,可是说在这放了很多年了。
顾学林一个一个翻着,也没找到要找的那个宝贝,倒是也看上了几样其他的。
他们这一片的山村,没有经历过战乱,建筑基本保存的很完好。很多人家里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也一直在用,完整的留到现在。
但是这几年大家生活开始变好起来,那些难看的或者被认为老旧的,还有看起来要碎掉的瓷碗罐子啊,就都被他们卖给了这个收破烂的。顾学林今天就是到收破烂家淘宝来了。
顾学林把自己看中的,觉得以后应该会值钱的家伙都放在自己面前,又对大婶问道:“就这几个吗?还有类似的吗?”
大婶子一看,这小家伙怎么挑的都是别人不要的,立刻想到屋里还有几个,也许可以一起推销给他。
“你等下,婶子这就给你们找。”
没一会大婶子就抱着几个各式各样的碗罐碟出来。
顾学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瓷瓶,心里暗喜,不过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只让大婶子帮他一起包好,垒成一摞子,以免路上碰坏。
“好了,一起五块。”大婶子笑呵呵的眯起眼。
“什么,五块!这么贵!一个新的碗也才五毛。”顾学林大声嚷嚷。
“哎呦,你这小鬼头还懂行情。大婶子也要赚点钱,你这七个,我也才收你五块。要是新的碗,五块钱哪能买到这么大的。”
大婶子底气十足,她就是看这小孩子喜欢,而且东西都打包好了,就不可能再不要。就算当妈的嫌贵,孩子也会哭闹,最后当妈妈的肯定会给他买。只是之前她只想到当妈的可能会还价,没想到嫌贵的竟然是儿子,真是奇葩的母子。
“这么贵,那我不要了!”顾学林很心痛,现在一毛钱都能买一根雪糕,五块钱就是五十根雪糕呢!白糖棒冰才五分!而且这个时候,这个价格,确实贵了。
顾淑芬看儿子那纠结的样子,觉得挺乐呵的,不过她还是很快把钱递给了大婶子:“大姐,钱给你,我拎走了啊。”
“好,有需要再来啊!”
大婶子高兴啊,她这,最难卖的就是这些旧罐子旧碗,毕竟别人买碗吃饭或者腌咸菜,都要找干净的新的,谁会要这种旧货。不过收来的时候也便宜,有些甚至是别人硬塞给她,就当处理垃圾。反正都是白捡的,她也就顺带卖卖。今天这五块,就跟天上掉的一样。
顾学林其实心里也暗喜,自己怀里抱着的,其他几个不能肯定,但是其中一个却是真正的身价百万,甚至千万。也许会是未来他和母亲的生活费,是他养方子墨的老婆本。
不过这会它们都不值钱,现在大家生活才刚有起色,还没人有闲情玩古董那玩意。古董收藏还要过几年才有开始恢复,到时候就是这地上的一半旧瓦罐,都能卖个几十几百块钱。
顾学林对古董没兴趣,那个瓷器可以说是他唯一认识的古董。他之所以知道那件东西,还是多年后闹出的大新闻。有个古董收藏家,花百万买了个瓷器瓶子,记者就去采访了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卖宝人,结果那个卖宝人炫耀着说是在老家这边花了二十块买的。
这下古董爱好者们疯狂了,想天上掉钱的一样也疯狂了,一群淘宝人都纷纷往这片山区跑,就想着能再挖出个宝贝。
再到后来,那个宝贝又被两倍的身价转卖,并且身价一直在涨。
淘宝者也没有失望,虽然没有再找到那么名贵的瓷器,却也收获不小。而山民们也大赚了一笔,把家里那些老旧的家具破瓦罐都给卖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