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苏秦被那黑衣女子教训的当口,便见那躺在床上的林忘之似乎动了动,且发出这一声呓语,当即那黑衣女子吓了一跳,苏秦也瞬间闪身重新恢复成了那一道虚影,贴在墙上不敢乱动。
而林忘之不知嘴里在嘟囔着什么,直到最后嘟囔了一句:“酒呢?”
那黑衣女子吓了一跳,见林忘之没声了这才蹑手蹑脚的下来,重新掐了一个法印,便见她从口中吐出一颗绿幽幽的珠子,这珠子散发着阵阵的幽光,带着一丝丝的青雾,便见那黑衣女子朝着林忘之吹了过去。
那绿幽幽的珠子便盘桓在林忘之的脸上,随即散发出那道道青雾,林忘之在呼吸之间已将这些青雾完全的吸入了体内,便见他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头也扭到了一边,陷入了那无意识的状态之中。
此刻这女子终于舒了一口气,想不到那先前的法子竟然不管用,可笑自己还以为那林忘之已经任自己摆布了,这可真是荒谬!
当即这黑衣女子对着那墙上的苏秦使了个眼色,便见那苏秦的影子从墙上随即滑到了地上,随即爬上了林忘之的床榻,那影子彻底的附在林忘之的身体上,试着动了动手脚,这便要站起身来。
那黑衣女子也随即转了一个身,化作那一道白光,便要钻进林忘之的眉心之中,却不料,当这白光逼近林忘之的眉心之时,霎时间从林忘之额头那枣核形的印记之中猛地迸出一道太上虚妄火,当即这女子一个后退,然而那袖口之处已经沾染了火焰,瞬间燃烧起来,这女子急忙扯烂衣衫,随即丢在地上。
几乎是那火焰即将烧到这女子的皮肤时,才将衣服扯了下来,便见一道火光过后,这衣服便是连灰也没有剩下。
黑衣女子又惊又怒,这火焰端得是好厉害,若不是自己及时撇开那衣衫,恐怕这会儿就连她本人也会连灰都不剩。
既然进不了林忘之的识海,便不能控制他的灵识,只能凭借着那男子的影子驾驭的术法了,便看林忘之此刻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颤颤悠悠的便要站起,虽说这影子驾驭术能够通过影子控制一个人的身体行动,但很显然这男子的功力并不深厚,林忘之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便见这黑衣女子亦是用作者术,化作一道黑影,附在林忘之的影子里。
这一下,林忘之勉勉强强能走得平衡一些,当即便朝着殿门走去。
此时正是一更天,门中之人都已经睡下,就连那值夜弟子亦是蹲了下来,靠在那门口,能歇一会便歇一会,而林忘之此时已经出了屋舍,朝着那大门走去,既是影子附身,便不能使用什么腾云驾雾的术法,如今也只能这么一步步的走回去了。
此时荒谷营地之中甚为寂静,好似连那空气都是沉闷的,这般平静到底隐藏了什么?那黑衣女子的内心感到稍稍不安,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此番将林忘之偷偷带回问天道便是东阳道人的主意,上三门消失一个人自然不是小事,然而东阳道人终究是被那太上虚妄火所吸引,若是能将本门弟子的万法归一盘一并夺了来,那便是最美之事。
故而东阳道人甚是疯狂,派遣了他座下的隐修,所谓隐修便是不计入问天道宗门之人,没有玉牒,没有图谱,只是依附于门派内的修行宗师,争取到那一丝的修炼机会和少数可怜的丹药。
而这一男一女,便是他东阳道人座下的隐修,派这等人去做事,自然要牢靠许多,哪怕事情泄露,这二人也并非不懂规矩,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绝不会牵连他东阳道人。
这一计看似是完美了,然而就这二人附在林忘之的身体上,晃晃悠悠的朝着荒谷营地的大门口走去时,便见到了一点火光。
随即这火光接连亮起,那一男一女惊讶至极,但看这一片火光之中,为首的便是荒谷谷主剑仙柳,身边还有着那先前与林忘之一同饮酒的云朗,身后还有那荒谷的六剑魁和一众弟子。
六剑魁乃是荒谷的绝密力量,但却天下闻名,之所以冠为绝密力量四字,是因为从未有人能够清楚的知道这六剑魁的修为,这六人醉心于剑道,俱得了剑仙柳的真传,并且这六人隐隐有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论起剑道来,这六人可谓是登峰造极,六人实力不相上下,故而也没有个排名,只有用剑号分别他们。
但看那剑仙柳身旁的头一个年轻人,一身锦衣华服,十分枪眼,且风度翩翩,这便是六剑魁中的清啸剑南宫鹤鸣;
而在这南宫鹤鸣的身旁,便站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背着一口重剑,这重剑却是比他的身高还要高,这便是六剑魁中年纪最小的赤苏剑风烟扬;
在风烟扬旁边的便是一身翠绿衣衫的清秀女子,看着女子虽不是那倾国倾城,亦不是那柔弱美人,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子英气,腰间的丝绦系的紧紧的,这女子便是六剑魁中的松萝剑苏清渺。
而在云朗左手边的这一位,是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健硕汉子,这汉子一身黑色劲装,在他左手的手臂上,套着一个钢手套,扛着一柄巨剑,这剑长约七尺,宽约二尺,呈现出墨色,这墨色剑身无锋,正暗合了那一句“剑无锋,心无缝”,讲得便是使用这种剑之人,其胸襟必定宽广,性子豪爽,如同那当世豪杰一般,这便是六剑魁中的大罗剑南山岳。
在南山岳的身边,便见一个如同孱弱书生之人,但看他身材纤瘦,手中提着一柄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