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聪把广州城里发生的这些事情急报给郑晟时,这里已经基本平定下来。
秦十一留在广州城担任守备将军,这是宗主府几位长共同的决定。如此一来方才能让于凤聪放心。
几个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郑晟的回复,每个人心里都惴惴不安。周顺被关押在大牢里,项甲已经被释放,天启四座学堂外均设有兵丁看守,谨防人聚众闹事。
牢房里关满了人,王中坤开始执行审讯职责。在茶馆里杀人的色目人加利金被处以斩首,与他同时被斩首的还有二十多个被确定参加叛乱的城防兵。
宗主府要给广州城里的百姓一个说法,他们会秉公处理叛乱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叛乱警醒了于凤聪,于家不敢再袒护色目人,以免激起百姓更大的愤怒。
但是,有些参与叛乱的人必须死。于凤聪和王中坤都不能容忍他们活下去。
十天后,郑晟的第二份信件到达广州。
鉴于湖广和中原战事紧张,他命宗主府调动广州东路所有兵马向赣州进军,与彭怀玉合兵一处,进逼南昌。
接到命令后,各位长老都很紧张,看这封信里说的口气,此番出击是决定天启生死存亡的大战。
宗主在前线与鞑子拼命,他们在广州为了争权夺利无所不用其极。但没有人会因此赶到羞愧,他们不是天启学堂里的毛头小伙子,虽然反鞑子的一腔热血还没有冷,但坐到长老的位置上,如果没有一颗进取的心,今日所有的辛苦都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他们有子女,有家族,还有部众,所有没有退路。
于凤聪最先拿到这封信,随即在宗主府召集各位长老及秦十一传阅。
宗主的命令毋容置疑,她问秦十一:“秦将军,多久能聚齐兵马?”
秦十一道:“天启精锐都已经被宗主带走了,留在广州东路的多是未上过战场的新军,各地兵马在广州聚齐需要五天。”
“太长了!”于凤聪不满的摇头,“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机聚齐兵马,在广州休整一天,第五天向赣州进军。”
秦十一想了想,勉强点头答应。有些难,但并不是做不到。
于凤聪在大厅中环视一圈。郑晟不在,她坐在当中的主座主持议事,这感觉很好,“此番决战事关天启生死存亡,我要亲自领兵出征。”
全场皆惊。
于凤聪从未干涉过军务。郑晟在广州城里时,天启的各项事务于凤聪都常常表达自己的看法,甚至安插人手直接管理,唯有军中事务除外。在于少泽被安排去组建水师后,于家在军中再无势力。
周光先站出来道:“于夫人千金之体,不可去两军阵前冒险。已有秦将军领兵,宗主在信里又命张将军为帅,夫人何必冒险。”
王中坤也站出来,道:“广州刚刚发生变故,还需夫人坐镇,打仗的事情交给将军们去做便可。”
王文才和丁才也站出来劝阻。
于凤聪摆摆手,道:“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如果此次天启在南昌不能取胜,广州就保不住了,有你们在广州,我很放心。不在战场亲自看着天启的将士们怎么打败鞑子,我不安心。”
她意已决,于家必须要扩充在军中的影响力。这次广州叛乱惊吓了她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秦十一最后没有被弥勒教拉过去,于家只怕要被杀的人头滚滚。
但秦十一不是于家的人,他是宗主的心腹。
这是天启军最困难的时候,她亲自上战场既可以鼓舞大军士气,扩大军中影响力,也想看看能不能物色几个得力的将领。
秦十一与几位长老想法不同,他见于凤聪主意坚决,大喜道:“若夫人能亲自领军,必然士气大振,无往不利。”
于凤聪朝他欣慰的点头赞许。
王中坤和周光等人阻止不了于凤聪。最终商议决定让王文才与她同行。经历广州兵变后,于凤聪看见弥勒教派系的人就心烦,不愿带他们在身边。
随后的三日,各地兵马源源不断的来到广州城郊,秦十一把他们按照各县来源不同,与他训练的新兵编排到一处。
这些士卒虽然没打过仗,但热情高涨。天启的教使告诉他们,如果打了败仗,鞑子会重新占领天启的地盘,他们才分到手的土地将化为乌有。
第五日清晨辰时,三声礼炮,大军准时开拔。
秦十一骑在高头大马上,威武雄壮。
于凤聪的马车跟在中军之后,有精锐的宗主府武士护送。
道路两边送行的百姓无数,他们只是憎恶色目人,对天启军出自心里的拥护。
王中坤等人亲来送行,心里都是沉甸甸的,无论此战是胜是败,等着他们的未来都不会轻松。
宗主在信件中对广州兵变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写了几句话,但事后绝对不会这这么罢了。周顺还被关在大牢里,只有宗主才能解决这个结。
这里唯一轻松的人要数秦十一了,与发生在广州城里的这些事情比,打仗再简单不过。想到又有与彭怀玉相聚,并肩作战,他胸膛里的血止不住就要沸腾起来。
四日后,大军到达赣州地界。
彭怀玉亲自来迎接,他已知道于凤聪亲随军。虽然心里有点不大愉快,但该做的礼节一点也不能缺。广州发生的事情他早就听说了,于家和弥勒教之间的争斗在他看来猪狗不如。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几个长老为了争权夺利不惜在兵戎相见,他瞧不上这些人。
于凤聪见了彭怀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