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鸢低眉轻笑道:“既然见面了,不送他们一份大礼怎么行?”
“你想怎么做?”纳兰烨华挑了挑眉梢,斜飞入鬓的长眉轻轻一动,整张脸神采飞扬,邪肆惑人。
“槐阳镇中,扎依古丽做过什么你应该没忘吧?你说,将她送到西域王子的床上怎么样?”苏沫鸢的唇边漾出一抹浅笑,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她这个人向来是有仇必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
纳兰烨华点点头,赞同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要怎么做必须听我的。”
对他来说,保护好小鸢儿才是最重要的。在不让她失望的前提下,要让所有人和事务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苏沫鸢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其实她想说她可以保护好自己。但是既然他已经计划好了,她也不会太过执着于那个过程。想了想,拍拍纳兰烨华的肩膀,“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等着看戏就好。”
说完,从椅子上起身坐回床上,指着地面道:“我想好了,打地铺比较适合你。”
纳兰烨华顺着纤纤玉指望向地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因为晚上有行动,两人早早地就在房间里休息了。纳兰烨华坐在地上望向床铺,月光洒在苏沫鸢的俏脸上,映得她肌肤胜雪,妩媚动人。他微微眯着眸子,看得有些入神。正当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时,苏沫鸢睁开眼睛道:“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准备准备,带你去看趁戏。. ”
纳兰烨华收回手从地铺上起身,一边背过身去整理心情,一边让出空间让苏沫鸢做准备。
“我已经好了,你是怎么计划的,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苏沫鸢一身夜行衣走到纳兰烨华身边,好奇地问道。
“走,他们应该准备好了。”
纳兰烨华先一步跃出窗户,苏沫鸢紧紧地跟在身后。她不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谁,只觉得心里有一种久违的兴奋。两人一前一后跃到了驿站的房顶,发现整个驿站异常宁静,听不到一点儿响动。
苏沫鸢意外地挑了挑眉,就见纳兰烨华指了指下面,掀开一片瓦片缓缓蹲了下去。她顺着他看的方向往下望去,就见扎依古丽正坐在床上,一个婢女正在服侍她歇息。
“郡主,您以后就是王子的干妹妹,将来还会是璃雪国的皇后,为何还闷闷不乐的?”贴身婢女问道。
扎依古丽冷声道:“你懂什么,再多话将你送到王子的床上去。他可是向我讨了你几次,说不定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婢女吓得够呛,当即低头下跪,自己扇自己的嘴巴求饶道:“郡主,蟹错了,求郡主饶了蟹吧!”
“怎么,让你去伺候王子还不好吗?整个西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爬上他的床,偏偏他就看上了你,你应该高兴才是。”扎依古丽不为所动,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蟹“呜呜”地哭着,小脸儿又红又肿。可是郡主不松口,她就只能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不该为了往上爬巴结郡主。本来只想等郡主出嫁后能够随着嫁过去,那样就能给自己谋个好未来。不知道她哪句话说错了,竟然惹得郡主要将她送给王子。
谁不知道王子喜好折磨别人,在他房中过夜的女子没有一人能够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和她要好的宫女小桃曾经说过,王子一向是男女通吃,但只喜欢折磨他们。曾经一晚上叫进房八个童男童女,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变成了一具具狰狞的尸体。底下伺候的婢女和小厮无不怕得要命,但没人敢在背后议论一句。
若是郡主真的把她送给王子,那她……
苏沫鸢听到两人的对话,再看向地上跪着的婢女,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王子一定有些特别的嗜好。也就是说,今天晚上这场戏一定会尤为精彩。
果然,还没等她收敛思绪,就听见下面的婢女哭喊道:“郡主,求您饶了奴婢吧?您看在奴婢跟了您五年的份上,不要把奴婢送给王子啊!王子……王子为人残戾,死在他手上的女子不计其数。求求您,郡主,蟹求求您了!”
“哼,知道害怕了吗?既然知道害怕了,就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
随着距离望月京城越来越近,扎依古丽的心情也越来越阴郁暴躁。她本想着回到西域后就辗转嫁给望月国前太子,没想到最终却成为了师兄谋取天下的一颗棋子。她心里不甘不愿,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因为心里的那口气无处发泄,才会发泄在身边的下人身上。
蟹知道自己的祈求奏效了,抹了把眼泪磕头道:“谢郡主大恩。”
“你出去吧。”扎依古丽只是想找个撒气桶,没想真的将贴身婢女送给西域王子。见自己的婢女模样凄惨,总算让她找到了一点儿平衡。
蟹如获新生,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不敢随便说话,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这时,屋中只剩下了扎依古丽一个人。她坐在桌边一下一下饮着茶水,脸上的神色在烛光的映照下晦暗不明。
纳兰烨华从怀中拿出一个圆形的木盒,小心翼翼地将盒中的粉末吹进了房间。粉末无色无味,和蜡烛燃烧产生的轻烟缠绕在一起,转瞬间消散在空气之中。
扎依古丽刚刚放下手中的茶杯,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让她陷入了昏厥。
苏沫鸢注视着纳兰烨华的动作,好奇地问道:“你准备把她迷晕,然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