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挪回里间,苏沫鸢小心翼翼地看着凤清熙的脸色。
见他手中捧着书卷默不作声地坐在床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低声道:“熙,那个……我……”
“桌上有醒酒汤。”
一句话,苏沫鸢顿时蔫了,乖乖地起身走过去端汤,心里想着等把汤喝了好好坦白。
谁知道汤水还很烫,她又喝的急,结果“噗”的一下喷出去半碗。
凤清熙的眼角抖了抖,继续看书。
只不过书上到底讲的什么,他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苏沫鸢觉得自己丢人丢大了,赶紧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把醒酒汤放在桌上,坐了回去。
看着烛光映照下的完美侧脸,她踌躇半晌道:“熙,你听我解释。我……那个,今天……满月宴结束后……”
“慢慢解释,我听着。”
凤清熙将手中的书卷合起来,转过头睇着苏沫鸢。墨玉般的黑眸中映着她的倒影,却泛着疏冷之意。
苏沫鸢心里紧张了,不确定他会不会原谅自己。
但错误是自己犯下的,不承认肯定不行。
于是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今天满月宴后,我和语嫣姐姐说起了君泽哥的事。你也知道,我一直当他当做哥哥,知道他整天借酒浇愁,就……”
“如何?”
“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去找他谈一次,希望他不要再执迷不悟。本来谈地好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他喝上了酒。后来怎么喝断片的,就更想不明白了。”苏沫鸢说到这儿,注意着凤清熙的脸色,一把拉住他的袖管道:“熙,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回好不好?”
“完了?”凤清熙淡淡地道。
苏沫鸢愣了愣,心想自己都坦白从宽,要求组织宽大处理了,这人怎么还一副生气的模样?
于是,默了默,揉着太阳穴道:“熙,头疼。”
“这招不顶事,再想个顶事的。之前喝酒喝地那么高兴,也没见你头疼。”凤清熙今天是铁了心要让她长记性,所以装傻卖乖和博同情这些招数一概都被他无视了。
苏沫鸢见自己被嫌弃了,撇撇嘴,心里有点儿委屈。
她其实只是想帮帮柳君泽,怎么最后却把自己搭进去了呢?关键是,还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开始和他喝酒的,只隐约记得当时心情很激动,剩下的因为头疼已经记不起来了。.
于是,越想越委屈,干脆低着头不说话了。
凤清熙见她干脆不说话了,心里本来有些软化的心顿时又硬了起来。重新拿起书,冷冷地道:“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错在哪儿,再来跟我谈。”
“我错在哪儿了?我不就是喝了顿酒吗?你至于不依不饶的吗?再说我是真的难受啊,又不是装的。”苏沫鸢的倔脾气上来了,也不想着认错了,把身子一扭,咬着唇盯着床帏不再说话了。
凤清熙放下书,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眯着凤眸道:“再说一遍?”
“我错在哪儿了?你说啊!别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我受不了!”苏沫鸢一把扒下他的手,红着眼眶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要是嫌弃我了直说,我立刻抱着钰斓离开,不在这儿碍你的眼!”
“越说越离谱,真是该打!”
“是,我就是该打!你有本事打啊,打死我!”苏沫鸢瞪着凤清熙。
“好,好得很!”
凤清熙心里的火气彻底被苏沫鸢激起来了,双手一拔将她抱到了腿上。然后身子一翻,一巴掌就打在了屁股上。
一巴掌下去又是一巴掌,直到有四五下,才堪堪停住。
应该说,这是苏沫鸢第二次被打屁股,而且一下子被打了四五下。
脑子先是一懵,登时伤心地哭了起来。
一边啜泣,一边哭喊道:“凤清熙,你竟然又打我屁股?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有种别打屁股,直接把我打死算了!钰斓,你爹不爱我们了,我们娘俩走了算了!呜呜……”
“不准胡说!”凤清熙板着脸,沉声喝道。
苏沫鸢被他严肃的样子吓得一愣,接着横眉立目道:“我哪里胡说了?”
“你自己想想,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几时说过不爱你?几时说过不要钰斓?自己做错了不思悔改,还在这里颠倒黑白?嗯?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今晚想不明白,就不用睡了!”
“我……我……”苏沫鸢听着凤清熙的话顿时像是瘪了的气球,什么气都没了。
但是仔细想想,她都是当娘的人了,要是让儿子知道她还被他爹打屁股,她的脸往哪儿放?
顿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就那么僵住了。
于是,两个人的拉锯战就这么开始了。最后,还是苏沫鸢顶不住醉酒后的疲累,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苏沫鸢被竹儿叫了起来。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立刻心有悔意,想要跟凤清熙道歉。
但是往四周扫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竹儿见她目光寻找着什么,笑道:“秀,昨晚爷将你抱回来的时候一直心疼地蹙着眉,又是擦身又是熬醒酒汤,真是让人羡慕呢。今日一早离开的时候还吩咐竹儿好好照顾你,生怕秀不舒服呢。”
听着竹儿艳羡的话,苏沫鸢心里的悔意更深了。她这是都做了什么啊,简直就是作死啊。
竹儿见自家秀听了一点儿都不高兴,问道:“秀,你怎么了?”
“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