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在听到舞阳公主回京的消息时,就已经猜到玄天歌是为什么事而回。七皇子死在宗隋,这事儿全天下都知道,自然也瞒不了她。
匆匆进宫,看到的是一身素服的玄天歌,和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
文宣王和王妃也在,天武帝正跟玄天歌解释:“你七哥真的没死,阿珩亲口跟皇伯伯说的。不信去问你云伯母。”
玄天歌不信,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整个天下人都说七哥死了,你说他没死,那人呢?人总得让我见见啊!”
天武帝就为了难:“你九哥说放在了一个很特殊的地方,要在那里养伤,等伤养好之后就可以回来了。唉,都是皇伯伯不好,应该早点派人把这消息告诉你的,看看你,大老远的跑这一趟,累坏了吧?”说罢,又问文宣王:“孩子是不是连家门儿都没进呢?饭也没吃呢吧?你瞅瞅,这才嫁出去多少日子,怎么就瘦成这样了?老幺你是不是嫁妆给少了?孩子在古蜀挨欺负了?”说完,眼睛一立,狠狠地瞪向古蜀国君梵天离,“朕把孩子嫁给你,就是这么疼的?你们古蜀不是不想活了?”
梵天离苦笑,“皇上,天歌在古蜀吃得比孤这个国君都好。”
“那就是你气着她了。”
“哪敢?天歌那日子过得不要太悠闲,就孤原先那几位宫妃,打从她进了宫,天天儿的就跟着她打那种叫麻将的东西。有时候孤去看看她们打麻将,那几位连理都不理孤。您说,就这样的,谁能气得着她?”
“那朕怎么瞧着瘦了?”他拉着玄天歌的手心疼地说:“天歌啊,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你都跟朕说,朕替你做主。以后朕不当皇帝了,你就找你六哥,你六哥从小就疼你。”玄家这辈就这么一个女孩儿,天武帝简直把个玄天歌给宠得没了边儿。要说真是古蜀人欺负了她,老皇帝是真的能马上命人出兵,把古蜀彻底给打下来的。
玄天歌又知道,皇伯伯和几位哥哥都特别疼我,可是,皇伯伯,我想见七哥,我七哥到底在哪里呀?”
凤羽珩进了乾坤殿,正好就听到这么一听,不由得轻轻叹息。
玄天歌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看到凤羽珩走了来,赶紧上前一把将人抱住,大声地道:“阿珩,阿珩啊!你快告诉我,七哥到底是死是活?如果还活着,那他到底在哪里?”
凤羽珩轻拍着玄天歌的背,将当初对天武帝和云妃说的话又跟她说了一遍:“七哥真的还活着,只不过重伤昏迷。我跟你九哥把他放在一个特殊的地方,暂时还不能离开。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七哥一定会醒过来的。”
“那为什么不解释给天下人听呢?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七哥已经死了?阿珩你知不知道,我从古蜀一路回京,听到的全都是七哥被炸死在桐城之外的消息,看到的全部都是一身素衣为七哥服丧的百姓,甚至有的人说要为七哥服丧三年。我的这颗心啊,差点儿就挺不到见你们了。阿珩,我好难受。”
她呜呜地哭着,扯着凤羽珩的袖子,哭湿了她半片胳膊。凤羽珩也是感叹:“人也说了,全天下人都这样认为,那是因为当初七哥的确在宗隋的桐城之外遇险,太多的人看到了,再加上有人恶意将当时的情况说得更加惨烈,这才导致全天下的人都相信了七哥已死之事。你知道的,想要打破所有人心中已经相信的事实,并不是一件易事,除非七哥活生生地站在世人面前。可惜,现在还不行。”
玄天歌拉着她的手,可怜巴巴地又问:“你说得都是真的吗?七哥真的还活着?而且还有醒来的机会?”
凤羽珩点头,“一定的,一定会想来!”是在告诉玄天歌,也是在告诉她自己。
“那好。”玄天歌抹了抹眼泪,“既然你说了,那我就信你。阿珩,你知道的,我自小跟这些哥哥们的感情很深,尤其七哥九哥,从小就带着我玩,我真的接受不了他们任何一个人离开我。所以,阿珩,请你尽全力,一定要将七哥治好。”
“你放心。”凤羽珩开口,“我也与你一样,接受不了任何人的离开。天歌,相信我吧!我一定会把七哥治好。”
总算是解了玄天歌心头之痛,她终于笑了起来,回过身拉着天武帝,眉飞色舞地讲起古蜀那边的见闻,还着重讲了自己到了古蜀之后,把大顺的文化带到了古蜀,让古蜀国民对大顺更加了解,也更加尊崇。
然而,对于这些,天武帝完全不在意,他心里就惦记着一件事:“打麻烦真的好玩吗?比斗地主还好玩?”
玄天歌一愣,随即兴致更浓了,抓着天武帝夸张地大声叫着:“好玩,特别好玩!阿珩教的东西怎么能不好玩啊!皇伯伯我给你讲啊……”扒拉扒拉,玄天歌开始给天武帝讲起打麻将。
爷俩说得那叫一个热闹啊,在场的其它人都被晾在了一边儿。梵天离摊摊手,跟众人道:“在古蜀打起麻将来就是这个精神头儿,你们说,她像是挨过欺负的样吗?”
文宣王摇头,还真不像,而且他相信他的闺女也不可能挨欺负。且不说有大顺如此强大的母族坐镇后方,单是凤羽珩给的那部份人,那可都是带着重武器的精华啊!一个个的都是一言不合就能把整个儿古蜀都给炸没的主儿,古蜀国君吃饿了撑的欺负她?再说了,他也对自个儿闺女本身的魅力有信心,处事能力也有信心。再怎么说也是大顺正儿八经的公主,从小到大可是没少学如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