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元走过去搀扶老太太,“母亲莫要动气,小心身子。”
“我怎么能不动气?”老太太看着凤瑾元:“我原本就不赞成你们培养沉鱼,可转当初那沈氏三五不时就把紫阳道人的话搬出来劝说,我是见你上了心,这才跟着点头的。如今可好,瑾元我问你,这样的一个女儿你把她嫁给三皇子,到底是要成全凤家还是要毁了凤家?凤家就要大难临头了,就要大难临头了呀!”
凤瑾元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刚才真有冲动想一巴掌把沉鱼也给打死。可他手都抬起来了,却还是没能打得下去。
心里总存着一丝期望,这事只有凤家人知道,如果他们不说,是不是就相当于没有发生过?至于沉鱼不再是处子之身的事,日后想个办法蒙混过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沉鱼看出凤瑾元面上浮现的怜惜,心里又起了一丝希望,赶紧扑到他脚边跪下来苦苦哀求:“父亲!这不是沉鱼本意,是哥哥,是哥哥硬闯进来的呀!沉鱼是被害的呀!呜……父亲一定要给沉鱼作主,沉鱼被害苦了呀!”
凤瑾元心里还在思量,没有马上回答,老族长终是看不下去了,长叹一声,道:“我给你们两天时间,两天后请立即离开凤家祖宅,也不必再上山祭拜,从今往后,凤桐县的凤家与你们再无瓜葛。你们……好自为之吧!”
又是一句好自为之,老族长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一次,老太太都没脸再去求了,还说上山祭祖,她如今有什么脸面去见凤老爷子?
“来人!”终于,凤瑾元开腔了,“把倚月的尸体拖出去烧了,大少爷尸体装棺,埋到栖凤山祖坟之外。今日之事所有人都给本相烂到肚子里,谁若往外说一个字,休怪本相无情!”
一句话,算是给了沉鱼一条活路。
姚氏拧着眉看他,目光中尽是审视。
凤瑾元别过头去不想看姚氏,再一招手,叫出暗卫来:“看好大小姐,不许她离开你们视线半步!”
“是!”暗卫一动,直接站到凤沉鱼的身后。
沉鱼哪里还能管得了暗卫看不看着她,只要给她一条活路,让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老太太却听着凤瑾元的安排,心里渐渐凉了去,忍了老半天,有句话终于还是问出口:“那阿珩呢?你另外一个女儿,还找不找?”
凤瑾元道:“再找两日,若找不到,按死亡处置。”
“凤瑾元!”姚氏气得咬牙切齿,“你不是人!”
凤瑾元紧锁着眉心,又跟暗卫吩咐了句:“将姚氏一并看管起来!”
忘川黄泉立时站上前一步,齐声道:“谁敢?”
凤瑾元大怒:“我凤家的事,何时轮得到两个外来的丫头插手?”
忘川黄泉二人哪里会怕他?到是盯着凤瑾元,就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好久,然后就听忘川道:“凤家的事奴婢们可管不着,但夫人是未来王妃的娘亲,奴婢们必须得管。更何况——”她瞪了那站在沉鱼身后的暗卫一眼,“凤相确定你这暗卫有本事管我们这边的事?”
那暗卫随着忘川的话低下头去,他的确没本事管,单单这两个姑娘就已经十分棘手了,更何况还有一个更恐怖的暗班走存在着。
凤瑾元也知忘川所言并非托大,只是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于是盯着姚氏道:“说到底你还是我凤家的妾,该如何自处,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
他怒哼一声,不再言语,就看着下人们出来进去的整理房间,沉鱼还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泣。
就在这时,金珍目光一撇间,看到门外有个丫头鬼头鬼脑地正往屋里瞧着。
她一眼就把那丫头给认了出来,赶紧伸手指向门外,大叫——“抓住她!快抓住她!”
人们不知道金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黄泉却第一时间动了起来,一个闪身就将那丫头死握在手,再一用力,一把推以房间内。
这丫头不是别人,正是与凤子皓合谋陷害凤羽珩的人。
她被黄泉这么一推,正好推到还没有装棺的凤子皓尸体前,小丫头一对上凤子皓的脸,吓得“啊”地一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