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虽然崎岖.但这些人早就走的熟得不能再熟.即使是抬着轿子也是如履平地.只是柳灵儿坐在轿子中有点无奈.明明哪路刚走过.自己却片刻不记得是怎么过來的.
这种事情几乎是天生的.柳灵儿想不承认都不行.最后只好无奈的放下轿子上的窗帘子.坐在轿子中画圈圈.
也不知道画了几百个圈圈了.轿子稳稳地停在了地上不动了.柳灵儿一想大概是到地方了.撩起窗帘子朝着外面瞅去.入眼是个极大的院子.一个中年人拿着竹扫帚一下一下扫着地上的尘土.
那个中年人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虽然在扫地.可那一举一动间.似乎扫的不是地上的尘土.扫的而是那大好的江山.
柳灵儿心中一动.这种气势在她看來不可谓不熟悉.因为这种气势柳如风身上经常会不经意的散发出來.错不了的.柳灵儿现在敢肯定.这个中年人跟自己爹一样.绝对是一代大将.
中年人依旧在扫地.似乎柳灵儿他们是空气.胡里大概也是很了解他家老头子的性格.站在一边动也不敢动.跟先前那高傲的少将军一比.简直就是孙子一般.
约莫一盏茶.中年人扫好了地.扫帚递给一个身边的小厮.更有小厮搬來桌子.端來水果茶水摆放好.中年人朝着凳子坐下.朝着胡里招了招手:“忤在哪里干什么.过來.”
胡里身子一颤.柳灵儿都感觉他是相当害怕.似乎坐在那里的不是他爹.而是阎王殿的阎王.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胡里权衡了三秒钟.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躬身行起大礼:“孩儿见过爹爹.”
中年人一拍桌子:“一早上就不见你的影子.也不练功整天想着偷懒.跑哪去鬼混了.要是说不出个三五六七.后果你是知道的.”
说到最后.这声音不觉就大了几分.胡里在他面前就像小绵羊.差点沒被吓趴下.好在这种事情也是家常便饭.过几天便会上演一会.胡里**练的已经很有经验了.
眼下他把故人之女请來了.这是一件大功劳.为啥要怕.自己应该要得赏的才对.这般一想.胡里顿时底气十足.一挺腰杆:“爹.你今天可是冤枉我了.我今天可是干正事去了.”
正事.胡里他爹被逗乐了.整天游手好闲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能干出正事.一拍桌子:“你还敢狡辩.给我跪下.我來问问你你眼下最重要的正事是什么.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眼下最重要的正事是怎么讨一房老婆.早点给我胡家添新丁.传宗接代才是你最大的正事.其他都是浮云.”
柳灵儿的眼珠子都快跌出了轿子外面.她算是知道了胡里在半山腰的拦路语是怎么來的了.有这样一位老爹天天催着.有女子经过那是宁可错过也不要放过.
胡里对着自家老爹胡不归挤了挤眼睛.暗示他这里还有人.能不能给点面子.你这样我很尴尬啊.
“对着老子抛什么媚眼.小兔崽子你别白费心机了.就是把眼睛眨瞎.老子也不吃你这一套.”胡不归直接无视掉胡里的暗示.两句话说出來.胡里直接有想死的冲动.
天啊.我怎么有这么一个爹.实在是要命的事情.柳灵儿待在轿子中.听到胡里爹的一番雷雨.直接被雷的不轻.一想到胡里浪费了大好的表情.不由得扑哧笑了出來. 胡不归眉毛一皱:“轿子里面是什么人.怎么藏头露尾的不出來.难不成到我这还端起了架子.”
柳灵儿跟百里贤这会儿正全身无力动弹不得.百里贤更是暗暗着急.胡里的爹自己认识啊.那可是东楚国的朝中老将.只是后來父皇驾崩之后就沒了他的踪迹.原本以为是被自己那心狠手辣的哥哥害死了.不想他却带着一伙士兵占山落草为寇了. 一听爹问到了轿子里面的人.胡里顿时一拍脑袋.看自己慌得.原本只要把柳灵儿介绍出來就应该啥事沒有.愣是让自己绕了一个大圈子.还被自己老爹一顿恐吓.真是失策. “爹.轿子里面的可是故人來着.爹爹可还记得柳灵儿.只是她身上中了那种迷香.全身无力动弹不得.”胡里赶紧介绍起柳灵儿.免得自己被自己老爹揪住批斗不放. 胡不归沉思了起來.嘴里念叨:“柳灵儿.这名字好熟呀.怎么就一时间想不起來.难不成我老糊涂了.记性衰退了.” 胡里见状赶忙补充道:“爹.她是镇国大将军柳伯伯的女儿呀.你不会连柳伯伯都不记得了.”
他这一提醒.胡不归一拍大腿:“是啊.那小丫头正是柳老弟的独女.快有十几年沒见了.难怪一时想不起來.快.既然是故人之女.还不快请进屋子里面.”
边说边站起來.直接奔着轿子去.要请柳灵儿下來.只是他走的太急.两个轿子他也沒有问.直接朝着最近的一个走去.
胡里想提醒來着.这不是柳灵儿的轿子.旁边那个才是柳灵儿的轿子.这还沒提醒出來.胡不归已经掀开了轿子门帘.
胡里一仰头.完了.希望这个轿子里面的人别吓着自己爹.要是自己爹出手.里面那人自己可不敢保住能有性命活下來.
帘子打开.里面的人看清楚了.胡不归一愣.怎么是一个丑鬼啊.难不成自己掀错轿子了.
愣神间.对面的那个丑鬼眼神露出小激动:“平国大将军.数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胡不归也再次愣住了.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是平国大将军.而且自己不当将军很多年了.这称号可是有很多年沒被人称呼过了.如今听到了.能不惊讶.
不过胡不归见过的风雨多了去了.微微惊讶一下之后.疑惑的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十几年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