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不能打他们。, 。绝对不能和他们产生正面冲突。”一向战意最高的邓团长叹息道。
李建斌更是双眉深锁,手指狠狠地‘揉’着太阳‘穴’,声音疲惫而无奈:“是啊。姑且不说他们带着装甲车,迫击炮和重机枪,单说他们的兵力,就不是我们能抗衡的……就算我们打赢了,那又如何……他们后面还有几千人的部队,还有海源的军队……而且,他们是正规军,身后是整个国家的军队……一旦开打,不论结果如何,我们的罪名就坐实了。本来我们还有道理可讲,反而变成了无理的一方……万一到时候招来军队围剿,弟兄们可都要断送在这儿了。”
大家再次沉默了起来,年轻的程子介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奈。这不是面对飞机和炸弹的那种无力反抗的绝望感觉,而是空有一身的本事,却被捆住手脚,毫无用武之地的‘迷’茫。事实摆在眼前:无论如何,都不能攻击对方,不能产生任何冲突。因为对方还没有使用暴力,其行为也有军方文件的支持。虽然双方对文件有不同的解读方式,但这需要在桌面上进行。
程子介心底的角落处飞快地掠过一个‘阴’暗的念头:自己直接悄悄地找上那个什么刘中校……也马上被否决了。那样可以说得上罪行严重,会给大家带来可怕的灾难。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现在打起了正当的旗号,让人无法反抗。邓团长痛苦地垂着头:“上面的意思是好的,现在的确是需要整编军力,安抚军人,稳定军心做长期抗战的准备……可是,每次高层命令传达到下面,到了正式执行的时候,总是会变个样子……”
“实在是没办法的话,这次只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了。”一直没出声的张耀煌终于无奈地说话了。话音刚落,就遭到了小武的反对:“张二哥,你答应,我可不答应。桃子她们跟着我从海源就一直在一起,无论面对什么,都不离不弃。然后和老大到了这儿……她们几个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死也要和她们死在一起。”
“那你说怎么办呢?你不怕死,没事。我老张也不是怕死的人。问题是反抗军令这件事,本身就是大罪,会拉着大家一起陪葬的。”
“不能打,不能正面反抗。”程子介沉声道:“我们还是必须去见见那个刘中校。必须要见到他,当面……当面无论采取什么方式,也要劝说他放弃强行带走姐妹们。”
“他们不见啊……”张耀煌痛苦地按着额头:“妈的……做的真绝……那刘中校真不好对付,吃准了我们。”
“能领导一个市几千人的,绝不是没手腕的人,绝对是出生入死拼下来的地位。”李建斌叹息道:“从他不给我们分辨的机会就看得出来,这是个人物。而且,刚才于少校怎么说的?他那么快就看穿了魏少校和于少校是被老大挑拨得争了起来,就打发走了魏少校,自己亲自带着人来了……速度还这么快。雷厉风行,真是个狠角‘色’。”
程子介腾地站起身来:“没办法,事已至此,低声下气求求人也没的说,我们去求见他一面吧。”
“嗯。”邓团长也马上随之起身:“只能这样了。走吧,和他们好好说说,一定要见到刘中校,和他面谈才是唯一的机会。妈的……我就是‘性’子傲,不愿意求人。当了这么多年兵,也只‘混’了个连长。没想到如今的世界,也免不了最终还是要低声下气地求人。”说着声音越来越落寞,高大的身形也痛苦得有些蜷缩了起来。
程子介又何尝不是不愿意求人,可是事到如今,这是唯一能解决问题的机会了。于是带着大家离开会议室:“田田,你就别去了。”
苏田田乖巧地答应了一声,目送着几个人匆匆离开办公楼,穿过夜幕下的校园走向学校‘门’口。
消息已经传开,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自己的住处,在校园内三三两两地聚集着。此时刚刚入夜,加上上午的大雨,空气‘潮’湿闷热,令人难以呼吸。每个人都是满脸愁容,校园上空笼罩着压抑的气氛。晚饭自然是无人有心去考虑,不少‘女’人都蜷缩在角落里,神情悲哀而绝望。男人们则是愤怒和‘迷’茫。还有不少人却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让程子介心里不自觉的收紧了。
程子介的家眷们也出来了,到处安慰着大家。就连身怀六甲的白雅琼也不辞辛劳酷热,来来去去地忙个不停。程子介也无心去和她们打招呼,带着助手们穿过众人期待的目光,来到校园‘门’口。老远就能看到校‘门’外已经设立起了岗哨和防线,架着重机枪和迫击炮,戒备森严。附近的几处街道上也有猩巡逻队在来回巡逻,每支巡逻队中都有装甲运兵车的掩护。车顶上的小口径机关炮炮口来回转动着,像是在得意地左顾右盼。
程子介叹息了一声。对方的阵势,显然是为了威慑自己,并非真的要使用这么强大的武力。而且正如他们说的,校园基本上已经被包围。虽然不但说苍蝇,自己本人也能找到地方溜出去,但那又怎么样呢。一千多兄弟姐妹可是没办法离开的。
打不过,又逃不掉,只能去见对方的领导人。程子介带着助手们刚走到校园‘门’口,就有一道架在装甲运兵车上的探照灯‘射’出雪亮的光柱照在几个人脸上,接着就是一声大喝:“什么人!”
刺眼的灯光‘逼’得大家抬起手遮住眼帘。就算是程子介,也很勉强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