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禁宫,今晚灯火通明,太皇太后今晚要与皇后宴请镇国侯刘经纬,这让一众宫女太监都忙的不可开交。
根据皇家规矩,宴请大臣自有档次要求,不同品阶的档次自然是不同,但是作为功勋赫赫的刘经纬来说,皇家为了给足他的面子,越级按照了公爵的要求开始筹备。
一众厨子每逢大宴,便皆从两日前开始拟定食谱菜单,由膳食房太监出城采买,尽皆采用最上等材料,皇家讲究脸面,因此用料极其奢华,单不说别的,这里为大家列举两道皇宫宴席的菜品,大家便可见一般。
先是,第一道菜,九凤朝天:以新鲜湖虾摘尾,方以小宰羊铺垫,加以红腐清蒸。说是简单,但是光为这道菜品,便得生杀一头羊;
第二道菜,麟须雀掌:这是非常考究的一道菜,麟须是活鲤鱼的鱼须,雀掌是活鸡掌下正中的一块精肉,据说,吃这道菜时,后堂院中必然有一群瘸两足的鸡,池中必然有一群食不知味的鲤鱼,一道菜下来,不知有多少生灵涂炭;
此事不一而足,单说宴席准备完毕,自有那太监宫女纷纭上菜,刘经纬独自一人前往膳堂,至于赵凝萱,则一进洛都便与刘经纬分开,说是去找援兵。
时间已到,刘经纬独坐桌前,等候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大驾,此时他心中也在揣测,到底是何种灾难会在此间爆发,他想过刺客,但是这明显有些荒唐,也想过下毒,但是这里的每一道菜都有人提前试过,甚至有想过刀斧手,但若真是如此,刘经纬反倒不怕,凭他的伸手劫持个把人物逃出生天是易如反掌。
还不待他想出个所以然,便听到有太监大喝,想是二位主子到了。
“镇国侯不必多礼了,这是家宴,没有外人,就你陪着我这老婆子和太后吃顿便饭而已。”不待刘经纬跪迎,先前一步的太皇太后便开口了。
刘经纬闻言,只是躬身一揖,乐的不跪。
双方就在饭桌前坐下,除此之外便无他人,只有那随侍太监宫女站立一侧伺候。
“感谢太皇太后和太后恩典,经纬受宠若惊。”虽然大致清楚此次赴宴的目的,但是必要的谢恩还是免不了的。
“不需如此客套,我这老婆子这些年什么风雨没见过,你权当我是一个长辈,今日正好,我和太后有事找你相商。”太皇太后微微一笑,她对刘经纬的印象非常好,说起来,第一次见这个刘经纬还是在他儿子,老皇帝被信阳王谋害的时候。
那时候的刘经纬表现出来的智慧和见识,着实让人佩服,接下来灭匈奴,平定龙腾,教导皇帝,哪一样不是做的异常出色?
“不知道太皇太后找小子何事?但且吩咐一句便是,无须如此隆重的。”刘经纬见老太后随和,顿时也没了那份拘谨,熟络的答道。
听闻此言,太皇太后便是哈哈一笑,不说话,只是盯着太后,看样子,这话还是得太后说了。
太后泯然一笑,算是回应,给刘经纬夹了一筷子菜,说道,“镇国侯年少功高,又有本事,不知道家中可有父母健在?”
刘经纬双手举起饭碗,结果了太后夹过来的菜肴,说道,“自经纬幼小时,双亲便以故去,当年匈奴为患,活命且不及,更无所谓亲朋故旧了。”
太后闻言脸上一喜,连那太皇太后也越发的开心起来,二人思量看似一致,其实不然。
接下来,太后和太皇太后两人都问了一些刘经纬的私事,完全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
“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哀家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此次召你前来,是想问问,我们家那疯丫头,你对她感官如何?”
说道正题,刘经纬难得的老脸一红,此刻却不由得他不紧张,人家太后可是赵凝萱她妈,而这太皇太后更是老祖宗的角色。
“这个,这个,萱儿她,很好很好。”刘经纬说罢,埋头开始吃菜。
只是那太皇太后却笑的将口中的汤汁都喷了出来,“好你个刘经纬,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萱儿萱儿的叫上了?可曾征得我和詹氏的同意?”
刘经纬一愣,望着笑的乱颤二人,顿时更加窘迫,但是好歹两世为人,这些隐晦的话语他还是听的懂的,顿时便起身跪在了地上,磕头说道,“下官刘经纬拜见太皇太后,太后,臣自从有幸得识萱儿,便惊为天人,对萱儿甚是仰慕,在此恳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将萱儿许配于我,此生定不相负!”
如此一来,整个膳房大厅便热闹了起来,一旁的太监宫女也是面带笑容,太皇太后更是乐的手舞足蹈,活脱脱一个老小孩。
“好孩子,好孩子!允了允了!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太皇太后虚伸双手,示意刘经纬起来。
刘经纬闻言,抹了头上一把汗水,这下总算是过关了吧,于是撑着地面却是要站起来,但是突然,那太后却喊了一声,“不可不可,母亲怎能如此便宜了这厮,萱儿可是我的女儿呢。”
得,这刘经纬还是得跪着,太皇太后却是颇为好奇的望着太后,看这太后还要如何为难一下她这个女婿。
“刘经纬,你刻你说的好听,但我这个当娘的却是不放心将萱儿交给你,喏,桌上的酒你且斟一杯,敬给太皇太后,并保证以后对我家萱儿好,不然,我这当娘的可不放过你。”
听闻是这样一个要求,刘经纬顿时放下了心,站起身,拿过桌上的酒壶,满满的斟了一杯酒,陈恳的跪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