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太后的话,正是臣女。”一被皇太后点名,苏锦落就想是躲也没地方躲,所以苏锦落干脆站出来,跪于中央,一身淡粉的衣衫衬得此时静谧不已的苏锦落宛如立于河中央才露尖尖脚的新荷,清丽而亮眼。
一看到苏锦落的这身装扮,也不知怎么的,皇太后的心里出现了两个字:干净。
在一众比较浓重的颜色之中,就苏锦落这一身粉茶的颜色,当真不是一般的抢眼跟舒服。
跪着的苏锦落笑了笑,她这也是取了巧,向上辈子的苏鸣凤取了经,今天是皇太后的五十寿辰,也不知道今天的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十分统一都穿大圈厚重的颜色的衣服。
也正因如此,上辈子的苏鸣凤穿着一身新亮的前衫,跳出一支九莲飘香舞,怎么可能不抢眼呢。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皇太后对苏锦落的第一印象算是不错,于是直接让苏锦落抬头,听到皇太后的话,苏锦落抬起头,然后对着皇太后笑了笑,漂亮的大眼直接弯成了两轮新月,微露漂亮的白牙,很是靓眼!
皇太后心中一顿,觉得眼前的这个苏氏二女当真配得上她刚才的评价:干净!
这个干净不单只是穿着,更重要的是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气质。
苏鸣凤靠着硝石产生的冷气带给人们阵阵清爽,而苏锦落则用自己最干脆的笑容,拂去皇太后心里的燥意。
一下子不用多想也知道,皇太后对苏锦落的印象更好一些,而且,皇太后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苏锦落的发间看去,每每看到苏锦落黑发间的那一抹粉白,皇太后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你的长姐都已经为本宫舞了一曲,那你又为本宫准备了什么样的寿礼。”很是难受,皇太后不但把苏锦落叫到御前亲自问话,更重要的是,皇太后竟然似小孩儿一般,问苏锦落要起了礼物。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在场多少人都把眼睛瞧得瞪出了眼眶。
“回太后的话,臣女自小身子便不似大姐那般好,所以没有大姐的本事,为太后舞一曲,不过臣女还是为太后备了一份寿礼。”苏锦落笑了笑,但说出来的话却足够意味深长。
现在幽州城闹得最凶的八卦,莫过于苏家的那些事情,因为萧瑾佩的关系更是打响了继母恶毒的名头。
苏锦落这个时候说自己身体不好,而且偏偏最近苏家的新闻越来越多的时候,苏锦落的身体就好了,甚至还第一次参加了宫宴,要说这其中没问题,在场的人哪一个肯信。
更重要的是,苏锦落在那边“舞”啊“舞”的,听似挺正常的,不知道怎么的,这人听多了,突然觉得,苏鸣凤刚才跳的那只舞似乎有什么问题啊。
一般的千金小姐会表演的无外乎琴棋书画之类的,跳舞的有,但并不算多见,再者说,这样的宫宴之下还会少的了舞娘跳舞?
这么一想,堂堂武德王爷的长姐一下子竟然跟舞女轮为一谈,终于人们弄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儿了。
“拿上来让本宫瞧瞧。”苏锦落在话里给苏鸣凤设下了什么样的陷阱,皇太后可不会管,皇太后倒是对苏锦落送的寿礼比较好奇。
皇太后一声令下,几个宫人便抬上了一副大屏风,原本屏风并没什么稀奇的,以皇太后的尊贵,八扇屏风都用得多了,眼前这一幅跟一般屏风大小不太一样的怪屏风,在大家的眼里只能得一个“奇”字。
“原来是刺绣。”看到苏锦落的这份寿礼,皇太后虽然还保持着笑容,只可惜,眼里多少有些失望。
坐在苏太夫人身边的苏鸣凤在看到皇太后对苏锦落亲切的态度的时候,苏惊天跟苏太夫人还笑得出来,但是苏鸣凤的眼睛都红了,但是这副屏风一出来,苏鸣凤就笑了,再怎么样,就这么一副屏风,苏锦落这是走得中庸之道。
“这是一幅松鹤延年。”有人轻声说了一句,不得不承认苏锦落的这份礼虽然不够出色,但胜在应景,且又是自己亲手绣的,心意很足。
“不对啊,这明明是一幅福寿图。”刚才那人话音刚落,那人对面那一边有人便直接冒出一句话说,这是一幅福寿图。
“怎么可能!”之前说话的人乃是赵玉莹之父赵尚书,赵尚书也晓得,苏锦落拿出这么一副中庸的刺绣屏风,看在皇太后的眼里心意有余,新意不足,这才冲着苏锦落跟自己女儿的面子,说了一句。
但是随着孙思渺之父孙参将的话一出来,赵尚书马上反驳,然后又仔细看了看那幅屏风,怎么看都是松鹤延年。
松鹤延年所绣的乃是高拔苍郁的老松,和振翅欲飞的白鹤,福寿图则是寿星公捧着一个大寿礼,顶上有几只在飞的小蝙蝠。
两福图的内容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虽说两幅图的意喻差不多,但是绣图的内容却是没有半点重合之处,怎么可能一幅绣图被人看出两样绣花儿来呢?
“是松鹤延年。”
“不对,是福寿图!”
有了赵尚书跟孙参将的参和之后,坐于两边的大臣们皆参加到这一场的讨论之中,对苏锦落所绣的内容下判断。
就这个热闹的程度,就算是在朝堂上讨论正事,都不一定能时时见到,小小一幅绣图竟然能引起如此热烈的讨论,这幅绣图的使命都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待本宫来瞧一瞧,绣得到底是什么。”在众说纷纭之下,别说是坐于两边的大臣了,就连苏惊天本人都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