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立于他眼前,以居高临下姿态开他玩笑,才久久地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你…怎么来了…”他涩然开口,声音有些暗哑。
她放下药,抱着胳膊歪头看他,零零碎碎的邪笑洒满了星眸。一副半吊子满不正经说道,“唉,我倒是不想来,可是这几日呢也不知是有人在心里骂我还是想我,总之喷嚏一个接一个打得厉害,所以就过来看看是谁那么缺心眼自己不好过便罢了,还让别人也不好过。”
这一病啊,下巴都尖了不少,且失去了往日那般神采。瞧瞧,那眉眼间忽隐忽现的邪气都快淡薄消散,仅余下几许雅味。
他愣愣地眨了两下眼,最后默默扭头撇开,白皙的脸有了浅淡的粉,却在看不见地角度挑起了嘴角。
“瘦了许多。先把药喝了吧。”水之沫摸索着下巴打量他,心想:得,算是白养了。
盯着摆在托盘上的那碗药,他皱了一下眉,迟迟不动它。
“怕苦?”
“不,恶心。”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嫌弃之色。
她浮起好笑,“那之前送来的药你是喝了?还是倒了?”
他迟疑了一瞬,不说话。他就是因为喝了,所以才会看到药便反胃。
“好吧,我知道了。”她摘掉面具,一手端起那碗药,慢悠悠绕过书桌。
他面露不解看着她喝下整碗药。而她却在他毫无防备情况下,捏住了他下颚硬生生抬起。更在他震惊的目光中,俯身而下。
一张宣纸从他手心处滑走,悠然飘旋落地,静静躺在那儿。
她对谁都那么般强势,指尖捏得他下巴生疼,不容拒绝将含在嘴里的药汁一点不剩送入直至他被迫咽下。事还没完,她趁机占便宜,在他的地盘上肆无忌惮、攻城略地夺下专属她记号。
须臾,她退开身,眼底有促狭一闪而过。他抑制住心中那抹悸动,轻碰了下微肿的唇,眉目轻抬,光华流转间是另一番顾盼生姿。
“这是什么意思?”
“喂药啊。”她表现得理所当然,说得好生冠冕堂皇,“身为大夫,病人没法喝药,我自然责无旁贷,这相当于一种救人的措施。”
顿时,他抚掌而笑,“我倒不知还有这样救人的,想必应该会吓跑一堆人吧。”
“不是还没吓跑你吗?”她理了理微乱的衣服。
“哎呀,没办法。你不仅是我衣食父母又是我师父。我要是跑了,那是大不孝。”
“没关系,师父不会怪你,徒儿可以自立门户。”
“可是怎么办?”他拖着下巴,喃喃道,“我宁愿被人养着被劫色,也不愿流落街头啊。”
她扶额头大,没皮没脸没下限,节操碎了一地渣渣,请问是得到了她祖上真传么?
答案:是的。
“乖,儿子…”
“……”
两人又拌了会儿嘴。见他不再死气沉沉的,露了往日的笑颜。她感慨一声,如今究竟谁才是债主啊。
忽而瞥到地上,捡起那张纸看了起来。“想不到你还记得,竟还写了下来。”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练字而已。”他轻描淡写说着。
她念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句诗出自《诗经》卫风?其澳,形容高雅的君子,学问切磋精湛,品德更为善良。
“除了你,恐怕无人配得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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