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劲装护卫将魏悦拦在了驿馆的门外,魏悦抬眸看去这些人一看便是个顶个的高手,而且将整个驿馆重重防护了起来,仿佛里面住着多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何人?”为首一个护卫凶神恶煞倒也带着大家族家奴的趾高气扬。
魏悦一顿冷笑不语,一边的叶三娘抢上一步怒目而视呵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见端王妃在此吗?”
“呵!端王妃?”为首的护卫斜挑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魏悦冷冷笑道,“一个魅惑人心的妖女罢了!”
“小子不想活了吗?”杜库尔腰间的剑鞘一动,反手一转剑光已经逼向了那护卫的颈项。刚才还嚣张的谢家护卫顿时气焰全消,能进入谢家的护卫都是精挑细选的却不想在端王妃身边一个小小马夫的逼迫下-优-优-小-说-更-新-最-快-.居然没有丝毫反抗的力度。
“杜库尔!让他说!我怎么就成了妖女了?”魏悦眼眸中蕴满了浓浓的冷意,她从建州城离开的时候还是隆冬季节,在那处山谷与司马炎度过了四个多月的快乐时光,如今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外面如何传言她还真不知道。
那护卫也是个莽汉一根筋走到底恶狠狠瞪视着魏悦道:“哼!如今天下人谁不知道端王为了你居然连大晋朝的百年基业也不要了,眼睁睁看着天下的老百姓受苦受难生受战乱之苦而无动于衷。”
魏悦脸色白了白,却是不动声色。
“容祺那个狗贼将朝中文武忠臣杀了一个干净,端王居然坐视不管还想着怎么与你归隐江湖,你不是迷惑人心的妖女又是什么?若是我家大小姐做了王妃断然不会像你那么自私自利蛊惑端王置苍生于不顾!”
“敏义!胡说什么?”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不多时谢菀从内门中缓缓走了出来。
她一改之前在建州城的锦衣华服而是一袭绣着梅纹的普通衣衫,头发绾了起来,只簪着一支雕刻很精致的桃木簪子,眉眼不施粉黛却是显出几分清冷高贵。
她缓缓在魏悦面前站定,眼眸中波澜不惊,轻轻福了福道:“小女子见过王妃!”
谢菀眼眸中一晃而过的轻蔑和嘲讽岂能瞒得过魏悦的眼睛,魏悦不动声色道:“谢姑娘多礼了,只是如今钦州城也是多事之地,整个钦州城的防务西城子弟如今全权承揽。若是陡然出现了什么不明不白的人和物,少不得要查验一番。”
魏悦此话一出谢菀果然脸色白了白,却是自己随着哥哥来到钦州城找上端王来自是有些于礼不合。但是她谢菀看重的东西一定要抢到手,随即冷笑着看着眼前的魏悦。西城的掌门又能如何,如今若是司马炎想要翻身少不得谢家的江南之地。
“魏姑娘,借一步说话可否?”谢菀的称呼陡然发生了变化,什么王妃?呸!连一个盛大的仪式也没有,顶多便是私定终身,如此草率想必在端王的心目中也占不到那么高的位置。
“谢姑娘有何指教?明人不说暗话,也不用借一步了,”魏悦冷冷道,她对眼前这个女人分外的心生厌恶,但是却不得不给婆婆容贵妃一个面子,否则断然不会允许谢家的人在她的地盘儿上如此撒野的。
谢菀没想到魏悦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眼眸中含了几分怨毒,缓缓移步到了魏悦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冷笑道:“魏悦你这个妖女!你迟早会害死端王的!”
魏悦心头一痛,之前在轩阁中徐玄乾说自己害了端王,街上的那些人都说自己是红颜祸水,如今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也如此说,她魏悦什么时候成了妖女了?
谢菀看到魏悦眼眸中那一瞬间的失神,心头暗自得意,不禁说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现如今整个大晋朝几乎都传开了的。奸臣容祺之所以谋朝篡位便是因为你,如今你那小侄子封侯拜王助纣为虐,你让端王如何自处?”
魏悦微微闭了闭眸子,心底十二万分的委屈愤怒可是却不能反驳谢菀的话,因为这就是事实。
“你说这些又能怎样?”魏悦提高了声调。
谢菀不禁一愣也提高了声音道:“如今端王好不容易聚集起了大晋朝仅有的士气,却偏偏为了你不肯担着这份责任。魏悦!呵!倒是没想到你这样的女人果真有些手腕,生生将未来一代明君的翅膀折断了去,让他变成乡野村夫,你好狠的心?你毁了他便罢,大晋朝的百姓又是哪里得罪了你?!”
“说够了吗?”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一行人俱是一愣看向了从马背上翻身跃下的司马炎。
谢菀脸色白了白没想到司马炎这个时候赶了来将自己的那些恶毒话语一句不落的全部听了个真切。
魏悦看到司马炎后神色一动刚要说什么却不想司马炎长臂一揽将她捞到了怀前,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紧紧裹在她的身上。
“夜深露重这么晚了小心着凉,”司马炎将披风上的带子紧紧系好,没有责怪没有质疑只有深深的疼惜。
这几日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矛头指向了自己身边的爱人,他其实早有耳闻硬生生将这些闲言碎语统统扛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想还是被这个心思缜密多疑的丫头察觉了,看着她有些发白的俏脸,司马炎深深的自责。
要是自己没有生在帝王之家该多好,什么家国天下和他有何干系?他最近支撑的也是很辛苦,容祺居然不惜派人四处散布言论诋毁魏悦,还将魏家的子嗣打造成了助纣为虐的残暴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