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悦被喜怒无常的容祺倒是吓了一跳,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被死死箍着丝毫不能动弹。她娟秀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到了喉咙口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容祺是谁?以前对他的感觉他是容家的大爷,不苟言笑的少年将军,至从最近一段儿时间的相处。她才发现此人绝对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武夫,而是一个真正令人胆战心惊的枭雄。这样的人为了目标决不罢休,若是想活下去就不能惹恼了他。
可是他的控制欲也太过了些,自己对容善掩的藏在心中的那抹愧疚又碍着他什么事了?利用她,那是她欠他容祺的。可是他也不至于这样寻根问底每天逼问自己心中怎样想吧?
一边的正清看着魏悦不知所措的被容祺像抓小鸡一样揽着纤细的腰肢抓到怀前,不禁暗自叹息。至从魏悦来了影山楼主子似乎变了几许。以前主子做事只要结果过程一概忽略不计,今儿倒是在乎起魏悦这丫头的情绪来。既然利用人家赢了二爷一局,怎么感觉反倒是不开心了?
“你出去!”
正清忙垂首退了出去,顺道将暖阁的门关好。魏悦看着容祺的脸缓缓道:“主子莫生气,魏悦哪里做的不好还请主子明示。”
容祺心头烦躁不堪,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每一次见到这个丫头都是给人一种柔弱不堪的感觉,谁知道却是这样一个倔强的。他以前觉得她可怜,看着她同容善在一起的时候又觉得她可恨,可是到头来自己倒是拿着她没有丝毫的办法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她细心教他抚琴开始?还是从她握着笔一笔一划教他写字儿开始?他也说不清楚了。
容祺一向做事干脆利落,绝不能让任何人这样扰乱他的心神。他猛地将魏悦推开,像是在推开一个令他讨厌的东西。魏悦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自己花银子装扮出来的玩物罢了,她有什么资格能进驻到自己的心里?容祺闭了闭眼睛,又缓缓睁开,只要自己能登上世子爷的位置,魏悦这枚棋子就没什么用了,到时候除掉便罢。她开不开心关他何事?只是魏悦对容善这样的三心二意一定会坏了他的好事儿,在没有利用完她之前,他还留着她有用。
他看向了魏悦的脸,恢复了之前万年冰山般的面孔冷冷道:“我知道这一次利用你对付容善,你一定心头存着些怨怼。”
“奴婢不敢!”魏悦不知他还要对自己做出什么来,小心翼翼陪话。
“你跟我来!”容祺转身向东暖阁的门口走去,魏悦也不敢拖沓忙跟了出去,门口的正清迎了上来,诧异地看着这两个人,这么一会儿功夫又要做什么?
“备车去一趟南苑!”容祺冷冷下令。
正清一顿扫了一眼容祺身后的魏悦,暗道南苑可是少主在建州城藏起来的一个极其秘密之地,一般人很少能接触到这一层秘辛。魏悦也刚来几天,少主竟然要带着她去那里?不过一般少主带着去南苑的人要么便是自己绝对信的过的人,要么便是将死之人,难不成少主事后要杀了魏悦不成?
他也不敢过多猜测,回过神来疾步走了出去还是先将马车在容府的西侧门外备好。容祺同魏悦乘坐着青帷小车到了西侧门,正清早已经亲自驾着车等在那里。
魏悦倒也识眼色向前一步将车帘打了起来,容祺掀起了袍角钻了进去。魏悦出来的着急没有带一件厚实衣裳,此番虽然是春季可是春寒料峭不禁微微发抖。她刚爬上了车辕,却听到里面传来容祺冷漠的声音:“坐进来!”
“是!”魏悦又下了车辕爬进了车厢里,外面坐在车辕上的正清不禁好笑。其实大爷已经对这丫头上了心,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更或许他是个极其骄傲的人,明明在心头已经觉察到了这个丫头与自己来说是与众不同的,可还是不愿承认。在容家大爷的世界中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的一言一行,所以这样的人也不会有爱,他的世界只能容得下他一个人。
魏悦很小心的搭着边儿坐在了容祺的对面,只是这辆马车与容祺之前坐的那些华丽马车有些不同,空间很小不过倒也不张扬。只是这样狭小的空间,面对面挤着两个人免不了会彼此碰触。可是若坐在容祺的身边更是不妥当,她只得将自己整个人缩了起来,尽量不去扰乱对面那个极端自负傲娇的人。
容祺冷漠的视线扫向对面缩成娇小一团的魏悦,看着她害怕碰触到自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小心谨慎又窘迫不堪,心头竟然软了几分。
“坐过来!”
魏悦一愣看着大马金刀坐在那里的容祺,不禁有些犹豫,毕竟主仆有别。
“多谢主子,这样便好……”魏悦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被容祺一把拽了过去,重重摔在了容祺的身边。
“让你坐便坐,怎的这么多废话?”容祺的视线移向了别处,再不看局促不安的魏悦一眼。
马车的车窗被厚重的帐幔紧紧围着丝毫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觉得道路越来越颠簸,魏悦猜想定是山路弯转。又行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魏悦随着容祺下了马车却看到一处森严的庄院矗立在面前,这处院子依着山势而建,四角都是高耸着的箭楼,上面依稀还有刀锋的微芒渗透下来,俨然一座兵营。
“主子!”正清赶过来随在容祺身后,看了一眼魏悦也没说什么。所过之处具是立着身着黑衣带着诡异面具的壮汉,魏悦越看越是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