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瞧着太子的脸色,也不自觉的跟着有些害怕。
她递了一盏茶过去,太子哆哆嗦嗦接过来,几乎是强逼着自己喝了一口,稳了稳心神。
永宁公主瞧着像是不妙,忙问道:“皇兄,你这是怎么了?父皇跟你说什么了?”
太子对永宁公主道:“皇妹,你若早来劝我就好了,我也不至……”
太子话未完,有人来报说:“太子,满先生到了。”
太子擦了一把额间的冷汗,道:“快请去外书房”又对永宁公主和太子妃道,“我去去就来,你们自便。”
待太子去了。太子妃这才对永宁公主道:“你劝太子的那些话,底下的人都和我说了。”
永宁公主道:“这起子嚼舌头根的奴才。”
太子妃道:“是我诧异,为何太子忽然又不叫我继续住小佛堂了,我这才问了问。”
永宁公主道:“原来是这样。”
太子妃道:“我听着,方驸马倒确实是一心为着太子好的。方才太子也说了,公主就该早些来劝他。”
永宁公主道:“还是嫂嫂明白事理,皇兄那会儿的态度好生奇怪,我听着,他竟像是疑心我的夫家。莫不是他身边有什么人在挑拨吧?”
太子妃道:“太子又不糊涂,公主还是莫要多想了。太子方才不是也说了么?还是应该多听妹夫的。只是……也不知父皇到底跟太子说了些什么,怎地将他吓得这个样子。幸好满先生来了。他主意一向多,太子的谋士里,满先生最了不得了。”
……
太子听了满先生的话,不由蹙眉道:“俞谨白有几个胆子?你叫他,他都不去见你?”
满先生道:“是。无论我悄悄发多少讯息给他,他都不肯出俞家大门。俞夫人进来似乎是病了,俞谨白说他要日夜不离守着妻子。属下已想法子拿到了俞夫人的药方,看起来,她应当病得不轻。虽无性命之忧,但也有些危险,需要人悉心照看治疗。”
太子却道:“他就算家离死了人,也不能抗命!这么没规矩,谁给他的胆子?舅父这是送了个什么人给我!”
满先生对俞谨白这一点,也颇为不满,道:“太子说很是,这个俞谨白是属下见过最没规矩的了,镇日里好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般。除了俞夫人,也未见他将哪个人放在心上过。”
太子听到这里,眼睛微眯,道:“他对萧夫人和方侯爷,是什么态度?”
满先生道:“看起来,似乎也没多么放在心上。”
太子道:“俞谨白不愿离开家门也罢。你莫要理会他,也不要再将咱们的消息传给他。你再帮我查一些事。”
满先生道:“但凭主子吩咐。”
太子道:“俞谨白在辽东时,都与哪些人交好?我要再仔细查一查这个人。虽然他是舅父送我的人,咱们也不该大意。早先咱们对他过于放心了。我总觉着他近来的表现大不寻常。”
满先生倒也没觉得俞谨白近来的表现有什么不寻常的。他觉得俞谨白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自由散漫,谁也不心上。既然太子开口了,满先生自然也没意见,只是这种事,又何须太子交代呢。他道:“俞谨白在辽东时,几乎与人人都交好,不过,与他交情最好的人是穆振朝。”
“穆振朝?就是后来父皇查仇无宴时,查出其实是冤死在仇无宴手下的守备?”
仇无宴这个蠢货,无胆杀敌,倒是敢对自己人下手。
也怪穆振朝自己不好,仗着功夫好,便什么事都敢探查一番,结果送了命。
满先生听到这里,心下不由一个激灵,道:“太子莫非是怀疑俞谨白么?属下记得,穆振朝的尸体还是俞谨白最先发现的。”
穆振朝遭到暗算,身负重伤,却依然逃了,只是依他的伤势而言,应当是跑不远的。可惜仇无宴的人没来得及找到穆振朝,就被俞谨白抢先一步找到了。
仇无宴的人找到穆振朝时,人已经死了。俞谨白说他看到穆振朝时,他人已经死了。后来,俞谨白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况且,他也不是仇无宴的人,他跟在郭总兵身边比较多,仇无宴也摸不着他的人。
满先生将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细细说与太子后,太子这才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也不早告诉我?”
满先生本想说,当初是太子毫不犹豫决定用俞谨白的,他能说什么?但这么说起来,好像在跟太子顶嘴,更像是推卸自己的责任,他便没说了。何况,这件事里,他也确实有责任。他知道俞谨白是范佩行的人后,纵然心里有过怀疑,却也觉着俞谨白既然是范佩行的人,必然是不会对太子不利的,所以,应当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满先生也只得道:“是属下办事不利。”
……
镇南侯府,内书房。
方天德看过了宫里送来的密报后,又递给了萧桐,道:“太子果然沉不住气,向申淑妃下手了。皇上十分生气,这次不止教训了太子,还将书案上的一本《资治通鉴》丢在了他身上。”
萧桐匆匆看过密报后,道:“活该。太子为人实在不怎么样,也没有用人的眼光。不过是占了个嫡长的身份,又深得圣上喜爱,才做了一国储君。他将来若真正成为一国之君,大康还不定怎么乱呢。”
方天德道:“阿桐,我今日还有件事要与你说。”
“什么?”
方天德道:“我瞧着闲远近来越发没什么精神了。咱们夫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