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晚宴上,陆云锦和余南乐敬完酒,两人各自招待自己的朋友,陆云锦端着高脚红酒杯,跟自己的一群死党谈笑风生,他偶尔瞟一眼余南乐的方向,眼底带着淡淡冷意。
当初陆家和余家联姻,他看中余家这位二小姐是个傻子,才同意订婚,谁知,自己竟然被人摆了一道。
“南乐呀。”陆母亲切的拉住余南乐,原本还在为儿子和一个傻女订婚而烦恼,这会儿她却笑得春风拂面,“今天白天那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看云锦那样护着你,当众羞辱那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想必心底是十分有你的。”
“嗯。”余南乐微微一笑,模样乖巧地点头回答,“南乐明白。”
陆母笑意满满,现在看着余南乐,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姑娘一双眸子明亮,聪明伶俐,“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陆母优雅转身离开,她一身华贵套装,举杯和友人们共饮,比起白天,无端端的就多了几分自信。
“余南乐,”陆母刚离开,一直手臂又横伸过来,拉住余南乐的袖子,这次却是急冲冲责备的口吻,“我说你这个丫头,是不是嘴巴里硬是憋不住事,明知道陆云锦是因为你不说话,以为你傻,才看上你的,白天订婚仪式上,你还口齿清晰咬文嚼字,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是傻子是不是?!”
“余太太,”余南乐冷冷拂袖,推开母亲的手,语气生分,“我本来就不是傻子,陆云锦若是真心想娶个傻子,他此刻也不会现在还站在这里,倒是余太太您,我从未见过有母亲盼着女儿是傻子的。”
“你怎么说话的!”余母明显动了怒气,狠狠地剜了一眼余南乐,“你这意思,是我不待见你?我要是不待见你,我还用得着费尽心思把你嫁到陆家吗?”
“余家跟陆家联姻,司马之心路人皆知,把我这个二十年从没养育过一天的女儿嫁给陆家,还真是难为您了eads;。”余南乐冷笑。
“你!你个孽子,我白生了你!”余母显然气得脑门冒烟,大庭广众之下扬手就要给余南乐一个巴掌。
“余太太,”蓦然一声悠悠地斜插过来,陆云锦拨开人群,伸出一只胳膊搭在余南乐的脖子上,他似有些喝醉,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余南乐的身上。
余南乐皱眉,下意识的要推开他,陆云锦搭着她的那只胳膊却坚硬如铁,她竟推不动半分。
“今儿是我和南乐的**一刻,”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挑起邪恶笑意,满口酒气,看一眼余南乐,色眯眯地,“您有啥事找我媳妇,明儿再说,明儿再说。”
一句话说完,他勾着余南乐的胳膊,似醉非醉地就将她往宴会外面拽。
陆母在人群之中见两人准备离开,立刻出声询问:“云锦,这儿还有客人呢,你要去哪里呀?”
陆云锦头也不回,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余南乐,嘴角泛着冷意,说出来的话却是雅痞下流的,“您不是想要孙子么?我带着您儿媳妇先走一步,**一刻值千金,说不定今儿晚上就能给您造个孙子出来。”
“这孩子,一天到晚,没个正行,亲家母,你别介意。”陆母笑骂一句,浓浓的宠溺,伸手拉了亲家母叙家常。
门外早有司机等候,两人一上车,陆云锦便立刻松开余南乐,和她拉开距离,架起修长双腿,面色如霜般寒冷:“开车。”
余南乐也不恼,微微一笑,对着后视镜整理好衣领,发现车子开往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转头问他,“我们去哪儿?”
“呵,会说话呢?不是傻子呀?”陆云锦一只手支在车窗上,撑着脑侧,目光冷锐,讽刺道,“和我订婚让你太感动,打通任督二脉,智商一下子找回了?”
余南乐笑意淡淡,转头平静地看着他,十分有礼貌:“陆二少,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傻子。”
余家将她找回来,面对毫无感情的余家,她选择沉默应对。却不知何时,外头竟有人开始谣言,说余家的女儿沉默寡言,一看就是智商不足,肯定是个傻子。
余家对谣言充耳未闻,她也懒得分辨,殊不知谣言愈演愈烈,说得跟真的似的————直到两家联姻,陆云锦看中了她。
“你也从没否认。”订婚的对象是傻子也好,是聋子也罢,当初看中她,是为了省下不必要的麻烦,如今她既然不是傻子,他也正好给她挑明规矩,受得了就受,受不了立马收拾东西滚回余家,他片刻不留。
余南乐不回答,现在激怒陆云锦对她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既然他是冲着她是傻子才和她订婚,那她就随他所愿,对他的言行眼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个聪明的傻子。
“我先跟你把规矩说清楚。”陆云锦微微眯眼,看着余南乐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这女人不仅不傻,反而极其有分寸,言行举止进退有度,不像是余家这种家庭能够养得出来的。
余南乐点点头,温和的笑。
“第一,不能妨碍我找女人。”陆云锦有意刁难。
“陆先生花名在外,就算我不让你找女人,”余南乐不知不觉对他换了称呼,少了几分调侃,多了几分疏离,淡笑,“女人也会自动找上你,我何必庸人自扰,多此一举呢?”
“第二,人前必须十分恩爱。”陆云锦眼神眯得更深。
余南乐叹了一口气,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大概也是今天白天他泼酒苏子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