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吴森将银行卡里的钱退给了黄牙老板,自此,看见了水,一律绕着走,有阴影。
”啪啪啪!”树条抽打在女孩手掌上的声音拉回了余南乐的思绪。
一抬头,只见静姐一边打手掌,一边对着那孩子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你就是冻死在这里,我都不会管你!”
静姐打完之后,也不说别的,径直扔了树条,往余南乐这边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上的购物袋。
余南乐看了那女孩一眼,跟着静姐往小树林的外面走,一边问道:“那孩子是谁?”
“附近拾荒的一个女孩,叫做阿春。”
余南乐问:“为什么打她?”
“她偷东西被人抓住了,我不打她,没有人教育她eads;。”
“你没有教育她的义务。”余南乐不想静姐操太多的心,她本就善良,如今,连一个素不相识拾荒小女孩,都要她来操劳,余南乐担心静姐压力太大。
静姐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站定,转身看着余南乐,一双平静的眸子里,倒影着余南乐的影子。
“南乐,我也没有养大你的义务。”
余南乐看着静姐,不作声。
“阿哥也没有把你从工地里抱回来的义务,我也没有供你上学读书的义务,但是如果我们不去做的话,你今天不会站在这里,我说这话,不是向你邀功,而是想要告诉你,这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无法用权利和义务这两个词语来解释的,因为这两个词语能够诠释的,唯独只有法律。”
“更多的时候,这个世界上,人们都是靠良心来做事的,如果阿哥当初不抱你回来,他对不住自己的良心,如果我让你当一个大字不识的白丁,我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而现在,如果我分明看见阿春偷窃,而不教育她的话,我也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南乐,你今天在这里等我,你也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余家在把你当做女儿的这一段时间,是否对得住你,抛却莫须有的血缘关系,你觉得余母这个母亲,是否合格,余城这个哥哥,是否有对得住你。”
余南乐沉默,静姐总是有办法说服他人。
“如果你觉得余家对不住你,你以不去看余家的任何人,你也以不用出席余秉志的葬礼,你甚至以带走你为余家创造的所有财富。”
“但是如果你觉得余家对得住你,我没有别的要求,你至少,要出面,安慰你的“母亲””。静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至于对得住,还是对不住,这件事情没有一个以评判的标准,一切看你自己的良心。”
余南乐低头,用脚蹭着雪地,声音嘶哑的说道:“我需要时间考虑。”
“没关系,你慢慢想。”静姐提了提自己手里的购物袋,挺沉的,说道:“我先回去做饭了eads;。”
余南乐点点头,目送着静姐离开。
阿春还站在小树林里,远远地盯着余南乐看。
余南乐侧身,对着阿春招了招手。
阿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走到余南乐的面前,用手背撸了一把鼻涕,往身上一擦,脏兮兮的,也不顾及。
余南乐嘴角挑了挑,看着面前小姑娘,良久,她笑着问道:“为什么要说谎骗人?”
阿春先是一愣,继而裂开嘴笑了,说道:“呀,被你发现了呀。”
小姑娘从棉袄的口袋里掏出来纸巾,仔细的擦去身上的鼻涕,说话的模样,跟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的麻花辫憨实姑娘,判若两人。
她展开纸巾,折了一个面,又擦了一下鼻子,用力过猛把鼻头擦得通红,,斜睨一眼余南乐,声音开朗的说道:“看你穿着这一身,假模假样的,你的眼睛还是蛮毒的嘛。”
余南乐看出这姑娘并没有恶意,笑着问道:“为什么要骗她?”
阿春双手插在口袋里,往长石椅子上一做,慢悠悠的说道:“算不上骗吧!”
她明显有话要说。
余南乐坐在她旁边,洗耳恭听。
“我其实是个医生,天才来的。”
余南乐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笑。
阿春这才继续说道:“但是我自小父母双亡,没人照顾我,也没人教我人情世故,我不会讨好医院里的那些老头子,而且,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一个个老古董似的,就算我医治好了人,也说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能拯救生命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阿春斜睨一眼余南乐,噗嗤一声笑了,“我是心理医生来的。”
余南乐微微蹙眉eads;。
阿春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摆了摆,“别担心,你静姐心理没病,我就是最近在这附近转悠,看着她一天天挺累的,就想办法跟她沟通沟通。”
余南乐眉头不展,那也不至于扮演成小偷,让静姐再劳力伤神。
阿春仿佛看出余南乐的疑惑,不屑地嗤了一声,说道:“都说我是天才来的,你还不相信!我要是正常搭讪,静姐会理我吗?”
这倒也是。余南乐若有所思。
“唉……”阿春伸直双腿,在雪地里踢着,望着青灰色的天,“无聊!”
“我家里有个病人,心理抑郁十分严重,你有没有兴趣?”余南乐突然说道。
“抑郁?”阿春眼睛一亮,像是看见了宝,激动地说道:“抑郁?走走走,带我去,我最喜欢抑郁了!一个月,保管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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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锦在车里等人,从下午四点钟到晚上六点,直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