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训练营。
梁师长这几日暂住在营地里,查访新兵训练营过期药品的渠道和来源。
军人向来有运动的本能,即便是做到了领导级别,梁师长还保持着晨跑的习惯,他顺着操场跑了两圈,觉得早晨的空气真是新鲜,露水真是清凉,新兵们真是勤劳————咦?
新兵训练营什么时候有翻墙的训练项目了?
翻墙的那个人腰上似乎还别着块“砖头”?
这“砖头”怎么这么像某人的奖赏品?
某人怎么这么像陆云锦?
“陆云锦!”一声平地厉喝蓦然响起。
陆云锦一脚踩空,身子落下去半截,攀着墙头的一只手被墙头上倒插的玻璃划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他握紧成拳头,将手缩进袖子里,另一只手用力一撑,身子跃上墙头。
然后,踮脚蹲在墙头,笑盈盈的看着底下,若无其事,“梁师长,早。”
梁师长一双浓眉紧皱,威风凛凛的脸上,神情不悦,呵斥问道:“你跑上去干什么?”
“爬墙呀eads;!”陆云锦两只眼睛无辜的眨了眨,一脸“师长你难道看不到我在爬墙吗”的表情。
“你是新兵,新兵不得擅自出营。”虽然从小看着陆云锦跟自己的儿子一起长大,梁师长依旧是大公无私,冷冷道:“你昨天才立了功,今天又想违纪?”
“翻墙是违纪律呀?”陆云锦脸上无辜的笑着,袖子里的手却渐渐开始麻了,刚才老梁一嗓子吓着了他,害得他划伤掌心,此时袖子里鲜血淋漓,怕是撑不了多久,“我看这里风景好,于是就想着上来看看。”
腰间口袋里,手机震个不停,是李梓谦来的短信。
陆云锦不知道李梓谦从哪里得知他这个号码,但是只一眼,他就知道发消息的人是他。
消息内容简练:“她去找肇事者背后真凶。”
署名,李。
这人脑袋有毛病,以前跟他发消息,每条消息都要署上自己的姓,看得他好生不耐烦。
比如说什么:不要跟我抢她,李。
还比如说什么: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我不会用我的家世去逼迫她,我尊重她的选择,也希望你照做。李。
又比如说什么:你生来就是一只恶魔,嗜杀他人,成全自己。她恨你。李。
李。李。李。李。李……
陆云锦看到这样的消息,就肝火旺盛,肾上腺素飙升。
“你下来!”梁师长板着一张脸,他分明一伸手就能把陆云锦从墙头上拽下来,但是偏偏背着双手,冷冷看着他。
不远处,监控摄像头默默的记录着两个人的行为。
“好好好。”陆云锦很好说话,朝着底下看了一眼,作势就要下来,“我这就下来。”
梁师长于是后退一步,给他让出来位置。
陆云锦身子前探,忽然在半空中一滞,腰身往后折倒,身子失去平衡,眼看着朝着墙外跌去,他惊慌失措,在半空胡乱挥手,大叫:“哎呀!师长,救我!”
脸上表情惊慌,动作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半空之中如鹞子翻身,一个稳稳的落地,陆云锦单手撑在沙地上,迅速的扯下一块袖子,包扎好掌心伤口,用牙齿咬着打了个死结。
暂时能止住血就行。
腰间手机又开始震动,陆云锦蹲在墙下,掏出来一看,又是李梓谦的消息。
“地图如下,李。”
砖头手机接收彩信的清晰度简直不敢恭维,也幸亏陆云锦不是一般的豪门大少爷,他早些年创建陆氏集团的时候,差点没把冀海市的大街小巷的路面磨平,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具体地点。
他收到了地图,并没有立刻往目的地赶去,而是在墙外静静地等着。
墙内,梁师长似乎被陆云锦“掉落”到墙外面惊吓到,愣了半晌,然后才匆匆的跑到操场上,对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起来的方阵,下令道:“全体注意,八班陆班长不慎从墙头跌落,生死不明,你们都是一个营的好兄弟,立刻出去找,找到为止!”
“是!”那一个方阵大约三十人立刻整齐跺脚。
“嚓”转身,“嚓”收脚,“嚓”抬手。
“齐步——跑!”
一人腰上插着一根军棍,梁师长亲自下令,雄纠纠气昂昂的出营找人!
直到看见那队方阵从营地里出来,陆云锦才起身,拍了拍墙,淡笑,“梁老,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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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的巷子胡同,昏暗房间里的挟持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
虎霸的烟杆匕首抵在余南乐的脖子上,猩红着眼睛让吴森拿钱来eads;。
余南乐的腰抵在牌桌边缘,半个身子几乎贴近桌面,她受伤的那只手几乎使不上任何的力气,想要反抗,简直困难。
“拿钱来!听见没有?”虎霸喊了一嗓子,见人群里里没动静,有些烦躁,压低声音狠狠问道:“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子呢?”
余南乐也发现人群中没了吴森的身影,眉头一蹙,懊恼道:“我早就知道这小子靠不住!关键时候竟然把我一个人扔下!”
刚从赢钱的喜悦中缓神过来的那小痞子,愣愣地看着虎霸和余南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说道:“她的同伴跑了,你把她也放了吧,反正你拿不到钱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虎霸想到自己有十万块钱收不回来,胸口郁结着怒气,瞪一眼小痞子:“你他妈闭嘴,老子傻吗?有人付钱买她的命,老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