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虽然知道要摧毁,那些从大学生的体内提取出来的卵子,但是她只针对医学方面有所了解,至于到底要摧毁到什么程度,还是要看余南乐的意思。
而这边,余南乐正在和陆云清对峙,两人眼神相交,目光之中宛如电花闪烁,空气之中,依稀能够听得到剑拔弩张的,紧张的电火交加燃烧的声音。
手机在透明的茶几上震动,余南乐低头瞥了一眼,弯腰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阿春发过来的短信,跳跃在她的视线当中。
“旌德医院”和“卵子陈列室”两个关键词跳入了她的眼帘,与此同时,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陆云清,也似乎有所察觉,视线扫过来,落在余南乐的手机屏幕上。
余南乐按下电源键,屏幕瞬间黑掉。
她若无其事的半靠在沙发上,双手静静地放在身侧,亚麻色的靠枕柔软地撑着她的腰身,束拢起来的黑色头发,流畅地垂在一边的肩膀上,随意地披散出好看的弧形,两缕直发垂在脸侧,衬托得她白皙的皮肤,光滑柔软。
余南乐眼神淡淡,看着佣人从房间里面拿出来完整的四四方方的银白色的盒子,说道:“陆院长,你丢的,是这个东西吗?”
陆云清的目光扫在余南乐的手机屏幕上,似乎有所察觉,转身侧身,刚要跟后面的跟班说话。
“陆院长,你该不是看见东西了,却反悔了吧。”余南乐有意拖延时间,而且,从陆云清垂在腿侧的轻微颤抖了一下的小指动作,看出了陆云清有所警惕。
阿春现在在旌德医院的卵子陈列室里,她将陆云清拖延住更多的时间,阿春那边,能够活动的时间,也就更多!
“就算是坏人,也不是你这么当的,若是这样,陆院长下次再有什么东西丢失了,我便就是好奇心再重,就算是毁了这东西,也断然不会等到你亲自上来寻回了。”
陆云清说话的动作,被余南乐打断。
他的脑子里,也正在快速的思考着。
从余南乐和陆云锦的反应看来,他们似乎现在还并不知道这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但是,万一被他们知道的话,这两个人,特别是余南乐,勾起她过往的记忆和那些惨不忍睹的经历,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不会。”陆云清笑了笑,重新迈开一双被笔直的窄西裤包裹着的长腿,迈开步子走了回来,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说道:“跟余南乐你谈条件,我无论何时,都不会失言的。”
陆云清笑着,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看似淡淡地落在余南乐的脸上,实际上,却连她的每一个微表情,都不愿意放过。
陆云清刺激着余南乐,说道:“早在好几年前,你第一次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呵呵。
余南乐在心底冷笑,她不吃这一套,纵然是知道了那盒子里面的东西,是陆云清想要大规模的将她的情况复制在无数个无辜的女生身上,这点几乎令她气的要炸毛,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余南乐特别清楚地明白,遇见任何的事情,首先不能够让情绪掌控自己的行为。
“说起来,我们的确是很久没有好好的坐下来聊过了。”余南乐从容不迫的端起杯子喝了一杯水,“还记得我第一次坐在陆院长的办公室里,心中惴惴不安地等着陆院长给我下达结果的时候,那份紧张。”
余南乐嘴角讽刺,说道:“到现在,我才知道,当初的那种情绪,并非紧张,而是害怕。任谁坐在一个恶魔的面前,都会害怕的。”
陆云清闻言,看了一眼陆云锦,谈及其旧事,人人的嘴里都有恨意,他又何尝没有呢?
“是啊。”他的眸子里精光闪烁,想到陆老爷子当年的所作所为,冷笑一声,说道:“我也以为我耗费了小半辈子的心血,培养出来的两个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老爷子早就洞察了一切,并且将计就计,更换了试管,我辛辛苦苦快一年,等到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我给我亲爱的弟弟做了嫁衣。”
话音一落,陆云清看向陆云锦,眼底多少有些挑衅的意味,说道:“外界人人都说老爷子偏心,人人都说我是个白眼狼,但是在我看来,同样是他的儿子,但是他打从心里认可的,只有你一个。在他的眼底,我只不过是他年轻时候意外犯下的一个错误。”
陆云清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豁然伸手拿起一个杯子,重重地磕在茶几上,质问道:“你们知道,当一个人的出生,就是错误的时候,这个人的一生,是多么的凄惨吗?”
余南乐沉默着,悄无声息的握住了陆云锦的手。
她的心底正在燃烧着怒意,就因为他这种变态的心理,所以他就要将其他的人,也变成他这种错误吗?!
“当初,我本来是想杀了那两个孩子的。”陆云清说这话的时候,毫不在意陆云锦和余南乐眼里迸射出来的恨意,他既然敢来,就是有恃无恐,“后来徐主任说,这两个孩子的条件很好,虽然是早产儿,而且有一个还四肢不全,但是若是精心培育的话,以后将是不得了的人才,我想了想,就留了下来,当时是想着,就当养了两只小狗。”
陆云清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悠远起来,余南乐的之间,已经狠狠地攥进了陆云锦的掌心。
陆云清继续说道:“我原以为,养只狗,你给它吃,它也会冲着你摇两下尾巴,要是真像